夜晚,原家议事大厅内,肖清芳、周辰贤、钱鸿荣还在商议着如何将原家的东西做一个合理的分配。
内卫的要求是带走所有能够带走的金钱,外加原家的所有田亩。
钱鸿荣要求,控制原家的所有堂口生意。
周辰贤要求,原家大院、那些炼丹的丹师,归他所有。
三人争执到了深夜,周辰贤让了一步,最终他带走所有的丹药、丹方、丹师。
原家大院,归钱鸿荣。
商议结束,周辰贤便回到了知府衙门,张听紧随其后。
到了后院,周辰贤和张听两人才开始商议起了后路。
周辰贤道:“虽然原家已灭,但我们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后患。”
“大人的意思是,原厅魔门的身份?”
周辰贤点了点头,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大人担心魔门的人会给原家报仇?”
“本来凡事都要先想好退路。但这次我们却失算了,当时原厅使出那血魂夺魄生的手段时,我便大感不妙。”
张听沉吟道:“大人,即便是最坏的结果,我们现在退,也不晚。”
周辰贤看着他的目光,叹息地点了点头,“今日商议的时候,我便放弃了所有的田产、宅院这种带不走的东西,只要了丹药、丹方、炼丹师。”
“大人好谋略。”
周辰贤道:“取笔墨来,我即刻给州城的总督大人写辞呈,辞呈送出之后,你我离开文宣府。”
张听一惊,“大人的意思,我们明天就离开文宣府?”
周辰贤点了点头。
张听担心这样匆忙离开,会引起他人猜忌,“内卫、钱家会不会生疑?”
周辰贤道:“即便他们猜疑,也绝对不会想到原因。而且,我暗中问过原海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爹是魔门的人,可见原厅藏得极深,他们定然查不出来。”
张听神色一变,“按照大人的意思,如果魔门的人替原厅报仇,岂不是留在城中的内卫、钱家、甚至是金龙帮,都将一并遭殃!”
周辰贤脸色一正,“不错,魔门为了给原厅报仇,很可能会将他们都杀掉,那个时候,我让总督再安排我们回来。”
听了周辰贤的话,张听的心砰砰直跳。
如果魔门的人真的会来给原厅报仇,那到时候,钱家、内卫、金龙帮将被魔门毁灭!
而他们事后再回到文宣府,便可真正掌控这座城了。
到时候,所有的田产、生意,都将属于他们。
张听犹疑着说道:“可如果那样,继任的知府,岂不是也要遭殃?”
周辰贤道:“事情我会在信中一道秉明总督,请总督大人派理学一派的人过来继任知府之位便是。”
听了此话,张听高兴得手一拍。
理学一派和他们心学一派势不两立,在朝堂上针锋相对。
死掉一个理学的知府,便少一块绊脚石。
当夜,北台州州城,总督胡宁镇便收到了周辰贤送去的密信。
第二日,周辰贤在知府衙门中闭门不出,张听则张罗着把原家所有跟丹药有关的东西都一一装车,运出了城外。
钱鸿荣高高兴兴地接手了原家在城中的各处生意。
钱家大院中,三十多个算师一人一张桌子,桌子上则是一本本厚厚的账册。
算盘的声音噼啪噼啪作响,每一个算师都在细细清点着原家生意上的账目。
听着算盘的声音,钱鸿荣丧子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