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会堂之前,徐明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
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顺利。
甚至顺利到,有些刻意的地步。
徐明眯起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拿比试而言,胜负的结果全在天衍的判断当中,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操纵结果。
但是,他却断言徐明获胜。
因此徐明不得不怀疑,天衍是否本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徐明获胜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不正说明,天衍本就打算促成交易。
而他这句“代价”,无异于暗露锋芒。
他,也想从徐明这里获取些什么……
徐明小心询问:“请问长老,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提供什么呢?”
天衍俯下身来,缓缓道出三个字:“翡翠瓶。”
此话一出,永礼和钱万成也惊讶地转向天衍。
看到这幅场面,徐明瞬间明白,所谓的“翡翠瓶”,必然是个重要之物。
故而问道:“翡翠瓶是什么东西?”
“一个墨绿色的翡翠小瓶,名字虽然朴素,但却一件难得珍宝,”天衍道。
“请描述得具体一些,”徐明追问。
“瓶子的模样我已经派人绘制了图画,待会可以带你去看,重要的识别依据是,瓶子里面装有液体。”
“那是什么液体?”
“被称为浴液,但具体的作用,你无需得知。”
徐明点头,思忖片刻后,得出结论:“也就是说,你想要我替你寻找翡翠瓶,你替我找来佛门真经?”
“正是,”天衍点头。
“我现在有两个疑问,”徐明道,“第一,按照你们之前的讨论,手中并没有可以用来交易的经书,我怎么知道,最终你们有完成交易的基本。”
“至于这点,你无需担心,”天衍道,“作为通仙会的长老,要获取一本真经而已,不算难事,那么我跟你确定一点,佛门八宗,任何一宗的经书都可以吗?”
“可以,”徐明点头。
“那我就保证,一旦你接受了交易,我会立即去谋求一本佛门真经,以此作为交易条件如何?”
“虽然粗糙,但也是个办法,”徐明点头,“下面就是第二个疑问,我从前从来不知道什么翡翠瓶,对于如何找到完全没有头绪,我又该上哪去找呢?”
“只需留在丰凌郡城之内,便能搜寻到,”天衍回答。
徐明闻言,立即察觉到话中的隐藏信息。
一个就在城中的东西,天衍却需要花巨大的成本,让徐明拿来,说明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们无法抢来,第二,他们根本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按照长老的地位来说,第一种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翡翠瓶可能被藏在城中某处。
徐明因此询问:“长老,请问你怎么断定,那东西还在城中。”
“通仙会在城中设下了结界,一旦那东西离开了城中,我们三个便会感应到,”天衍回答,“但目前没有出现这样情况,结界也没有遭到破坏,因此还在城中。”
听到这样描述的徐明,立即意识到,这东西与通仙会有关。
他突然想起,一个月前会堂的失窃案。
而从徐明经历的时间看来,那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因此记忆深刻。
当时,徐明就判断,被盗走的必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如果现在他们想要徐明找来的东西,就是当天失窃的东西,那么眼下徐明看到的违和,便通顺了不少。
证实这一点,显然非常重要,徐明故而询问天衍:“一个月前的失窃案,被盗走的东西,就是翡翠瓶吧?”
此话一出,不只是天衍,永礼和钱万成也齐刷刷地望向徐明。
即使无言,徐明也可从此推断出,这就是事实。
天衍道:“事到如今,也的确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
一切,都串了起来。
从三人的反应来看,翡翠瓶不是天衍个人之物,找回翡翠瓶乃是三位长老的共同诉求。
正因为久久未能寻得,他们三人才不得不将这个委托,分发下去,以加大找回的可能性。
由此,徐明可以判断,翡翠瓶的价值,远远在经书之上。
他预感到,这个翡翠瓶可能可以带来更大的利益。
忖度片刻后,徐明回答:“三位长老,我愿意接受这个交易。”
“好!”天衍道,“但此事不可外扬,因此,应当尽快签订君子誓。”
“慢,”徐明道,“只是在交换的条件上,我却不认同。”
对面的三位长者,自然是听懂了徐明的意思,这是要加钱啊。
永礼开口道:“图明啊,难道除了佛门经书以外,你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
“是的,”徐明道,“如果我找回了翡翠瓶,我想要,也成为长老。”
“放肆!”钱万成闻言立即暴跳如雷,脸被气得通红,“你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想着和我们几个平起平坐?”
徐明丝毫没有退让:“相对于翡翠瓶的价值而言,我想区区一个长老的席位,根本不足挂齿吧?”
钱万成额头青筋暴起:“你之前根本没有听说翡翠瓶是什么,何以在此和我谈什么价值!”
“猜的,”徐明不慌不忙地回答,“难道,我猜错了吗?”
接着,气氛陷入了沉默。
正好证明了,徐明的猜测,非常正确。
最终,还是天衍打破了寂静:“钱大师,不要急嘛,坐下慢慢说。”
钱万成瞪了天衍一眼:“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当然,但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钱万成犹豫了一阵,冷哼一声坐下。
天衍这才再次望向徐明:“图明小和尚,作为出家人来说,你的确过分机敏了,但也正如你推测的那样,只要能找回翡翠瓶,给你一个长老的席位,的确也算不得什么高昂成本,甚至,相当划算呢。”
“你同意了?”徐明问。
天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徐明提问:
“当永礼师傅和我说,你打算和我们交易时,钱大师可是极力反对,但我却表示支持,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