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饭,红华刚放下了碗筷,电话又响了。红华刚想接电话,只听见哐啷一声,洪涛把所有的碗筷盆瓢,重重地放进了污水桶里。红华看了一眼洪涛,发现他好像生气了。她呆呆地注视着他,没有接电话。洪涛看了看红华没有接电话,他迅速拿起了抹布,用力擦着桌子,一边擦一边偷偷地瞟着红华。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洪涛马上用余光看着红华。只见红华拿起来就接,当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脸上立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洪涛狠狠地瞪了红华一眼,拎着污水桶,去外面的水龙头上洗碗了。
洗完后回来了,一看红华还是那个姿势,右手拿着大哥大,左手在空中挥舞着,头跟鸡吃谷似的,不停地点着,嘴巴里在高谈阔论着。洪涛把污水桶往地上一放,气愤地望着红华。红华正讲得起劲,挥舞着的手,猛一拍屁股大笑了起来。洪涛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洗干净的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叠在一起的瓷碗倒了,相互碰撞发出了,“咣当!咣当!啪脱!”的声音。
听到这么大的响声,电话那头风趣地问红华说:“陈校长,你家地震了吗?我听到了玻璃的破碎声了!……”红华马上用手指晃了一晃,示意洪涛轻点。洪涛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板起了脸看着红华。
等红华挂掉电话,洪涛气愤地说:“公主!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没什么的话,我要回去了!……”红华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啦?怎么又不高兴了啊?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洪涛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我来到这里后,忙成了啥样子了,难道你没看见吗?你整整半天都在陪别人瞎唠叨,把我当成了空气!你是不是真把我当成了你的仆人了啊?……。”
红华疑惑地看着洪涛说:“就为这个啊?不是我说了吗?我们去饭店吃饭!是你非要自己做的呀!再说啦!在原来那个学校,周末时,从买菜到做菜,再到吃完了洗涮,一直都是你包的呀?而且那时你还帮女儿们洗衣服,你还要打扫家里的卫生。
那时候,每次我一回到家,你还帮我盛饭了呢!对你来说,今天做的事情,只能说是比以前少了许多,怎么今天突然间觉得累了呢?……”
洪涛睬都不睬红华:“提了个包,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红华跟在后面说:“干嘛呢?又生气了,谁招惹你了啊?你这个人怎么会说话不算数的呢?当时我决定来这个学校时,你说过,不会再来见我们了。我以为你真的是不来了呢!我想不来也好!省得我们俩舌战频发了。
这一个星期没看见你,我耳根清净,我还真的是不希望你再来了。可你又来了,你来也不打一个招呼,自己来了。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好好的过,可莫名其妙的又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般难弄呢?……”
洪涛气愤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贱,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来。我来了会碍你的事,我不来你是自由自在的,这个家反正是你说了算。从食堂拎了两盒饭往女儿们面前一扔,好吃不好吃跟你没关系。给不给她们饭是你的事,吃不吃得下是她们的事。……”洪涛刚跨出门,正好撞上了准备进门的凌娟。
凌娟看到一脸怒气的洪涛往外走,她马上笑着说:“嗨!洪涛你这家伙,耳朵的灵敏度真的是高啊!远远就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了吧?不知你是来迎接我呢?还是想躲避我啊?……”红华马上挤出一丝苦笑说:“当然是迎接你啦!女诸葛来了,当然得恭候啦!……”
凌娟看了看洪涛那一张红肿的脸,哈哈大笑着说:“你们看,你们看!红华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典型。明明洪涛是想躲我,可她就是骗我!洪涛一脸严肃,手里还提着个包往外走,这明明是要溜走。
他要不是躲避我,那就是你们俩个人闹别扭了!他要躲避你陈红华。哈哈!夫妻俩个嘛!闹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说明心与心离得远了,连吵闹都够不着了!吵吵闹闹才恩爱呢!来,让我评评理,是谁作骨头了!……”凌娟顺手拉住了洪涛的衣袖,把他拽了回去。
凌娟坐定后,对洪涛笑着说:“洪涛,说说看,红华是不是撒小姐脾气了啊?我一直跟她说,女人该拎得清,看得准,如果那个男人是来宠你的,那你可以做一个任性的公主。如果是来找依赖的,那你就要像一个博爱的母亲,要给予他包容和呵护!我还跟她说,男人对女人的爱是不一样的,有的男人是嘴上说说的,有的男人是心里面时刻记着的,你千万别以为,他们都会像红伟那样的爱你的。……”
红华马上对凌娟说:“我知道没有人能跟红伟一样的包容我了,所以我一直坚持着不再婚了呀!你问问他,今天他到这里来,是不是特地赶来找茬的啊?我觉得他是专门来挑刺的!以前周末做的事情比今天多多了,从来没有这样发火的。而今天只不过烧个饭和菜,洗个碗筷,怎么就发火了呢?今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凌娟讥笑着说:“什么叫和以前不一样了啊?以前是多久啊?你们俩才一起生活多久啊?半年还没有到吧?你凭什么说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依我估计,这半年里,他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吧!现在,他该是回归成以前的模样了!洪涛本来就是今天的模样!洪涛你说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