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找过校长后的第二天下午,计老师一脸兴奋地对红华说:“好呀!你这家伙瞒得可紧了!连我都蒙在了鼓里了啊!”红华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她说:“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俩这么的铁,在你面前可以说是毫无隐瞒,坦诚相待,推心置腹,开诚布公的!在你面前,我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我的肋骨上有没有锯齿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锯齿,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计老师嘴一噘马上说:“那我问你,军官初恋是怎么一回事啊?”红华马上警觉地问:“这消息是哪里八卦来的啊?”计老师得意地笑着说:“是你的白马王子亲口讲的!”红华摇了摇头说:“又懵我了对吗?肯定是听传达室师傅说,有个军官来校找领导,而且说了是我的表哥,你就想入非非了,对吗?哈哈!你是要套我的话吧?竟敢懵我!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啦!”
计老师大笑着说:“不是你表哥,是你叔叔的内侄,是你堂妹的表哥,你是跟着别人叫的表哥!”红华扬起了头说:“那又怎样呢?跟堂妹叫表哥,怎么就是我的初恋了呢?”
计老师认真地说:“那是他亲口讲的!昨天,我和杨老师还有周老师,三个人家访回来。那军官正好从行政楼走出来,我们都看着他,想这个风流倜傥的军人是谁的家长啊?他礼貌地对我们笑了一笑,马上进入了传达室。他一边递给门卫一支烟,一边介绍了与你的关系!”
红华马上紧张地问:“他怎么说的?”计老师诡秘地笑着说:“别紧张,别紧张!让我慢慢道来。你知道吗?太酷了!他说他是你堂妹的表哥,你也一直称他表哥。他与你青梅竹马,在懵懂少年时就恋上了你,你正好也爱上了他。只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俩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与别人定亲。
等稍微长大了一点后,他奋力争取过,但每次都是阴错阳差,失之交臂,擦肩而过!
失去你的岁月,如同遥远的星月,纵然无法触及,但时时刻刻都在凝视着你们,你俩也是分分秒秒向往着它!向往着回到那个岁月。他天天祈求上帝赐予未来,这下终于感动了上帝,在陈红华最需要王子的时候,上帝安排王子来到了红华眼前。王子与你一起守灵位七个长夜,面对灵位,让你们懂得了人生无常,知道了,要珍惜活着的分分秒秒!活在当下……”
红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计老师笑着说:“好了!别感动了!你太幸福了!让我羡慕嫉妒恨!这军官高大威猛,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最最让人羡慕的是,对你的专一,恒久!从懵懂少年追到而立之年!好!绝!赞!哈哈!我们三个人听了兴奋不已,我们都在为你高兴呢!这个特大喜讯,我们奔走相告,喜悦传遍了我们学校的每个角落,连学校的体育器材都在咧嘴笑了!……”
红华尴尬地摇了摇头,想不要解释了吧!解释了,又会招了一大波人的八卦,一大波人去探究秘密,一大波人会用恶意造谣,来玷污我的清白。我就默认了吧!默认了,就好似把湖面冰封了,虽然下面暗流涌动,但至少上面是宁静的没有波澜的。我就将错就错吧!张福瞎吹,有坏的一面,但也有好的一面。同事们都知道了我有一个他的话,这身军装能为我保驾护航了!男教师的妻子,不用提心吊胆了!我就不会被人当贼防了!
晚上婶婶来到了红华家,红华疑惑地说:“婶婶,你怎来了啊?你快坐!”婶婶生气地说:“红华,你怎么这么的不懂事啊?这守灵台,夫妻俩都不能睡一个被窝的。你怎么和那个军官睡到了灵台前呢?这是大不敬!大逆不道,犯大忌的!……”
红华惊讶地说:“婶婶!谁说我与他睡一起了呀?”婶婶白了她一眼说:“他自己说的,张婶在井台洗衣服,看到过一大早他从老宅出来的。张婶不想多嘴多舌,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上午,这军官又到老宅那边去逛悠了。他看到了一群老太太在聊天,走过去笑着对张婶说,阿姨,你很勤快啊,老早就在井台洗衣服了!”
张婶笑了一笑,假装没看见过他,说:“哦!我眼睛不好,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呀!”那军官笑着说:“哦!你没看见我,可我看见了你。我陪红华守灵台那几晩,红华哭开门时,我一出门就看见了你,你真的是太勤快了!这么早就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