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大学生过一场怪病，生完病后，他就变得六亲不认了！你知道吗？你……”

路野嗤笑一声“生完病后，变得六亲不认？言承德，要不是你们下令把他关在暗室之内，言臻会变成那样？”

“言臻够有感情了，要是我。”路野把言臻揽在怀里，嗓音满是冷酷“在出暗室第一天，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关进暗室，让你们永远见不得天日。”

言臻听着路野维护自己的声音，把手上的钻戒展示在自己父亲面前“我离婚是因为我要嫁给路野。”

“你……要嫁给……”言承德一时不明白言臻的意思，愣愣开口“你……要把公司送给路野？你疯了？”

“路野能嫁给我。”言臻望着路野，清冷的眉眼满是纵容“我为什么不能嫁给路野？”

“父亲可能喝不上我和路野的喜酒，今日，言臻先给父亲准备一杯。”言臻眉眼无任何冷意，他抬手握住路野手，轻弯唇角“言臻很感谢父亲，给儿子选了一个好对象。”

“你……”

言臻看着面前脸庞扭曲的言承德，心里无半分悲凉，他靠在路野身上，偏头望着路野。

言臻看着路野贴近自己，眸底满是关切，眉间溢出几分欢喜。

他不会在为言家人悲伤了，因为他悲凉，荒芜的内心被人填满了。

言臻回到言家老宅，看着自己的奖状，奖杯摆满整个屋子，眸底掀起几分追忆“我从出生以来，就被言家寄予厚望。”

“言臻做得很好。”路野望着一屋子的奖状，抱住言臻“不喜欢这里，烧掉？我在别处买了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言臻偏头望着路野“我年少时，言家所有人对我极好，他们每次见到我时，总会夸奖我，关心我。”

“他们所有人都说言家出了一个天才。”言臻嗓音猛然压低“我也以为他们对我是真心的，直到那一场大病，那场大病让我在病床上挣扎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一切都变了。”言臻嗓音染着几分苍凉“我的身体瞬间垮掉，被医生宣判命不久矣。”

“从那以后，言家所有人不再夸奖我，关心我，我的父亲，把我锁在屋子里面，不让任何人帮我，他迫不及待的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让言浩漫住在我的房间。”

路野听着言臻声音有些颤抖，抬手给言臻顺着气息。

“言家所有人对外也不在谈起我。”言臻低低的笑一声“我好的时候，言家所有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言家出个言臻，等我命不久矣时，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言臻眉眼染着嘲弄和恨意，他说到这里，像是在剥开自己内心最深处，剧烈的喘息着“呵呵……我好的时候，晚上何时都会有厨子给我准备夜宵，我命不久矣时，晚上接杯水就是大过，关进暗室，你说可笑不可笑！”

“现在，没有人敢那么做。”路野轻轻抱住言臻“晚上任何时候，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带着那股恨意爬出暗室，努力掌控了言家，这时，他们又开始满世界的为我找各种药材，给我冲喜。”言臻盯着手上的钻戒“言家又变得和睦起来。”

“我报复过他们，看着他们跪地求饶。”言臻看着满屋子的奖状，奖杯“心里却越发气闷。”

言臻搭在路野肩膀上“我掌控公司后，看着他们对我好，只会让我觉得之前的所有回忆都是假的。”

“只会让我越发深刻的记得，他们之前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对他们有用，无半分真情。”

“嗯。”路野圈着言臻腰部，轻轻哄着“现在都过去了，以后晚上想吃什么，记得告诉我。”

言臻望着路野眸底，脸上扬起惊艳弧度“好，到时候都告诉你。”

路野和言臻清点完自己物品，就搬出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