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花铺满大地,黑色的烟云漂浮在天空。
李元桑负手而立,环视四周,周围是一大片的分散建筑群。
建筑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这片土地上,像是某处未完工的烂尾区域。
大批的囚犯仿佛出笼的疯狗,朝着四面八方奔跑、破坏。
时不时有囚犯撞上前来巡查异常震源的黑衣披甲教士,双方一见面就立刻厮杀在了一起。
不过那些披甲教士远远不是囚犯们的对手,通常一个照面就会被打碎头颅。
毕竟,能被关在这座地牢里的可没有几个弱者。
之后便能看到囚犯们从尸体上扒下来甲胄兵器,披挂到自己身上。
而随着囚犯们活动范围的快速扩大,越来越多的披甲教士开始与他们相遇,并展开厮杀。
每时每刻都有身躯倒在地上,血液从伤口流淌出,把身下的雪花染成鲜红。
这里正在逐渐化作战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成群结队的甲士赶到,其中不乏有能与囚犯正面交手,甚至是需要数名囚犯联手才能击杀的精锐教士混杂其中。
“嗤拉”
黄素把长刀从眼前教士的身体里抽出,一道血柱从伤口喷出,被捅穿心脏的教士身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单手把刀转了个刀花,顺便把粘在刀上的血液甩飞出去,黄素皱了皱眉头。
厮杀的时候还要夹着一个拖累,实在是束手束脚。
黄素环视四周,目光寻找着合适的掩体建筑。
很快,几十丈外,一座孤零零的破屋映入他眼中。
入眼的破屋约莫有三丈宽,高约九尺,墙体边缘处已经开裂,上面刷着一层灰漆,大部分都已经风干脱落,露出了底下的砖块。
屋顶处更是破了一个大洞,能在外头直接看到里面的横梁。
看上去至少有十多年无人居住。
‘就这个了’
黄素心头一定,他巴不得越破越好,最好能在下一秒倒塌,把人直接埋在里面。
反正以周天境武者的身体素质又不会被轻易砸死,顶多受一些轻伤而已。
念及此处,黄素夹着方谷雨避开周围交战的众人,连续几个闪身便跨过这点距离,窜进了不远的破屋内。
“咔嚓”
一声轻响从破屋里头传出,一道瘦小的身影正把身子蜷缩到屋子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还有平民?”
黄素扫视了一圈屋内,再度皱眉。
在屋内看去,顶上的破洞被几层糊着泥浆的蓑草简单堵住,灶台里还残留着未完全熄灭的木炭,一些水滴从锅盖边缘滴落。
屋内正中还有一张断了半条腿的八仙桌,桌子断掉的部分架在一叠砖头上面,勉强保持着平衡。
桌面上还摆了一个缺了个口的破碗,和一柄瓷勺。
靠窗的土炕则是有一半都裸露泥土,遍布裂纹。
黄素一眼就看出,土炕下方与灶台之间根本就没有联通,恐怕是搭建到一半就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这片区域都成了废弃区,而后被入驻的流浪者草草堵上了泥土砖石。
而后入驻的流浪者多半也不是什么平民出身,不然也不会把取暖的通道给堵上。
他向那道瘦小身影喊到:
“喂!那小孩!你家大人呢!”
黄素并没有问那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无外乎是一些家道中落或是惨遭灭门的无聊戏码。
这种故事武林里实在是太常见了。
强大的武者因为一言不合便动辄灭人满门,只剩下几条好运的小虾米逃过一劫。
而被灭门的残余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武者后,刻苦习练武功,最终反灭了仇敌满门。
而且这里可是极乐教的驻地,没有被抓走当试药奴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