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一行人入了听雨轩的院子，凝晳和棠玉正巧走出前殿准备接驾，棠玉生怕凝晳出错，只得扯着凝晳的袖子，悄悄地提示着。

“棠玉，凝皙给宜妃娘娘，六公主，八公主，十公主，十三阿哥请安。”

一跪下，凝晳就觉得脑袋顶上是一片黑压压的，似暴风骤雨前的天空那般压抑。这跪下请安，实在让凝晳这个深受人文主义精神熏陶的现代灵魂感到憋屈。

“起来吧。”棠玉一直在宜妃娘娘近身伺候，倒也熟悉。这看到凝晳的时候，也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谁。宜妃才记起前日子才听旁人说起凝皙可以回来当值了。

“身子可大好了？看你样子倒也像是恢复的不错。”

棠玉告诉凝晳，给主子娘娘回话时，上身要微欠着，不可直视主子娘娘。

凝晳有样学样，微微欠身，回答宜妃娘娘的话。“谢娘娘关心，凝晳休养了好些天，身体依然大好，太医也说并无大碍。”

“那就好。”宜妃点点头，也没再理会凝晳了，转过身拉起了八公主的手，细声说话：“温蕙，你是你额娘的儿女中最像你母亲的，品行，相貌都是那样相似。你额娘喜欢合欢花，专门还在这院子里种了两棵。”

凝晳悄悄抬头瞥了一眼说着话的宜妃，宜妃娘娘着淡色宫装，精致的把式头簪着翡翠珠花。腮边有两个很深的酒窝，似笑未笑的神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做作，反倒让人觉得很亲近，这大概就是亲和力吧。

三位公主心中还是怀着丧母之痛，也笑不起来的，没想着接话茬，只默默着，眼泪大都蓄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