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瑞翻看了众多稿件,仍是不满意。
一个月前,杂志社向全国有绘画才能的同志约几幅画稿。
来稿不断,质量参差不齐。
有的人真是迷之自信,在纸上寥寥几笔画个没毛的小鸡啄米就寄过来……
这个月,孔瑞翻过的白眼破了全年记录,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工伤。
刚才又看到奇葩之作,他这会儿疲惫地闭眼,嘴角的筋在抽搐,可见打击。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寄信不花钱的吗?”
孔瑞磨着牙。
想到还得接着看,眼前一黑。
“副总编,副总编,我找到合适的了……”底下编辑的声音响起。
孔瑞眼中出现期待,把那些垃圾扒拉到一边,期待地看过去。
“快让我看看!”
声音充满期待,已经快哭了。
编辑三两步过来,手中小心翼翼捧着一沓画稿,脸上笑哈哈的。
孔瑞一看到那数量愣了下,“这么多?”
“您看过就知道了。”编辑兴奋地说。
孔瑞心中有了期待。
身体都坐直了些。
只看到第一幅,眼睛便是一亮。
“不错!”
他们杂志社征稿征到很不错的小说,经过内部讨论,打算重推。
为了扩大杂志社的影响力,想配几幅图,这才有了征画稿的事。
小说写的是贫家子从戎卫国的故事。
征的画稿是男主角的人设图。
要体现他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农家小子,蜕变成坚韧无畏、率直严谨的军人。
“不错!就是这个感觉!”
“这是哪里寄来的信,马上回复对方,这幅画我们收了!”
画上两个身影交错的人,一个瘦弱颓丧,那双眼满是前路未知的茫然,另一人身穿军装,目光坚定有神,眼中自带锋芒。
不是同一个人的蜕变是什么?
编辑说:“下面还有几幅,咱们按照什么标准给稿费?”
闻言,孔瑞这才放下手里的画,看其他的,越看眼睛越亮。
高兴地拍板,“按最高规格的给。”
“好不容易找到个会画的,咱们说什么也得把人留住。”
放在以前,一个会画画没什么稀罕的,他们杂志社就有不少职业画家。
可惜这世道乱的,有能耐的画家好些倒了大霉。
一个能画画的,可不是可遇不可求吗?
不怪孔瑞这么激动。
编辑觉得也是,而且他就是个办事员,没啥权利,得了领导的指令就去办事了。
当天,杂志社的回信被邮递员领走,踏上去红旗大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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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有信儿了,宁柚自然还不知道。
她正在屋里写写画画,外面传来叮铃铃铃的声音。
“宁柚同志,宁柚同志在吗?”大门传进来的喊声很陌生。
宁柚心中诧异,边走边说:“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