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将自己的状况和命澜这活生生的例子中的差距对比了下,暂时将腿的事情搁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这种命令的,但有关命令的详情,他需要心中有数。
否则开璘若是被他扔回潮汐中,万一这次开璘还是没被潮汐“回收”,那么是否还能控制他做什么。
要是把他搞到潮汐里再造个躯体出来,就算能杀开璘一次,也架不住隐患天天环伺身周。
“开璘,你叫他们做起事情来,怎么就那么爽快?”张秋池故意语意不明,像是颠三倒四般嘲道。
开璘听出弦外之音,将胳膊拄在岸上,歪着身子对张秋池说:“若是能抽出你的灵魂,应该可以做到。”
“一个人无法同时存在两副躯体。”张秋池沉吟道,“就算你暂时得到,也不能保障长久。”
这是自然常识,开璘自然知道。
就算得到现在张秋池的躯体,成功入主,那也会在张秋池被潮汐排斥,重新得到躯体后枯萎。
万物皆有其循环规律。
有些法则,是注定无法更改的东西。
它们不像王朝更迭那些规矩、律法、人文等等。
若是被破坏,世界都有可能荡然无存。
开璘想要生,便不会作死去毁坏最重要的秩序。
“所以呢?”开璘凑近了些,死死盯住张秋池的眼睛。
这双眼睛染上他的痕迹,比从之前销毁的黑雾中看到的,更动人,有个性。
纵使如此,张秋池却自我坚定,近乎无懈可击。
他用自己最珍贵的鳞片做媒介,都没能让张秋池属于自己。
如果是共用,当时的他大概都可以接受,左右不会有人比他强大,绝对会是他占上风。
可偏偏是被排斥了。
张秋池,对他来说太有趣。
就像阅无数珍奇的商人,某天突然捡到一块石头。
石头被磕碰掉落外皮的位置之下,藏着从未见过的宝石光芒。
他欢欣鼓舞,欣喜若狂,恨不得立时将它带回家切开,一观风采。
他不禁想要纵容,再纵容些,好再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拥有如此意志。
“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开璘尾音上扬,侧身贴得更近,追逐着张秋池的逃离视线。
“我会告诉你的,sweet heart。”
开璘调子缓和,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却带着难言魔力。
就像有只无形大手,在通过语言轻柔撕扯,想要剥去张秋池的理智。“别担心,交给我。”
“都可以说出来,没关系。”
张秋池知道,他这是又要用那套老路数来像催眠般控制自己。
张秋池不由得心生慌乱抗拒,用刚学会拍水的尾巴一卷,翻了个身就要往水池中央去。
若是往日的他,还会尽量保持镇定。
但现在他已经被控制过,且有种旁观自己做了荒唐事的感觉。
若是不由自主将心思和盘托出,机会便更渺茫。
慌不择路的张秋池完全忘记,水中可是开璘的天下。
其实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无路可逃,退无可退。
开璘只尾巴一甩,便撵上他,一把抓住他尾巴与尾鳍交界最纤细之处。
开璘像是拉绳子似的,无视他鱼尾滑溜,扯着他身不由己后退。
没用几下,张秋池便被开璘抓住腰,擒到面前来。
张秋池眼神躲闪,偏着头不去看开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