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秋风,一朝凝雨惹山白。
“哎哟~”司寇阑走出柒房,一会儿揉揉肩膀,一会儿拍拍背。
“你这是怎么了?”温汝韵站在玖房前,停下滑弄雪地的脚,看向不远处的司寇阑。
“别提了,小温!”司寇阑微微皱眉,走到一旁停下,抱怨道,“这几日落雪,我的被褥不知怎么潮了,就和程日成凑和着睡,结果他昨夜做梦,梦到自己遇到一只耗子,他二话不说给那耗子一脚……哎哟……这临门一脚把我踹了下去……”
司寇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欲哭无泪地说道:“小温,你帮我找蓿姐借下伤痛膏吧!我等下得先去校场,麻烦你了啊!”
温汝韵点了点头,看着司寇阑一只手扶着腰,“哎哟”叫唤着离开。
“汝韵……你在和谁说话啊?”孟若蓿抹了把脸,裹上棉衣,拉开门——漫天素白,温汝韵的身上落满了雪,“外面这么冷,你还不进来,等下染了风寒可不好!”
“没事,我等下就进来,刚刚在和司寇讲话,他说想和你借伤痛膏,他昨夜被程兄踹到地上了。”温汝韵拍了拍身上的雪,不经意地发现手心因为天冷已经泛红。
“这样啊!我等下给他带去。”孟若蓿感觉自己还有点昏昏沉沉,抬手扶额,“汝韵,你再等我下,我和你一起去训练!”
“好!”温汝韵看孟若蓿白净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觉得是刚睡醒的原因,就没再多问。
初雪掩去枯草的憔悴,却压不下少年们的热血。
纪梓念站在雪中看着操练的队伍——凛冽的北风吹不散他们的坚定,一个月来的磨练,他们已经褪去了原有的稚嫩。
“校都大人!”一名守卫从门口匆匆跑来,“二殿下来了!”
“好。”纪梓念转身向门口走去。
“阿嚏!”孟若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若蓿,你还好吧?”温汝韵把手轻轻贴在孟若蓿的脖颈,“你发热了?!”
“我可能冷到了……”孟若蓿唇色惨白,手脚无力,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识倒在温汝韵的怀里。
“若蓿,若蓿!”温汝韵紧紧搂着孟若蓿。
“蓿姐怎么了?”
“她怎么了?”
“校都不在啊!”
大家有点慌张无措,温汝韵微微俯身,一只手挽住孟若蓿的腿,顺势一起,把孟若蓿抱了起来。
“我先带她回房!”温汝韵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脚下是酥软的雪,她努力保持平稳地踏雪跑去。
“我去报告校都,裕,你去找军医!其他人在原地继续!檀兄,你看下纪律!”原君庭努力安抚大家的情绪,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好!”
“明白!”
校场外,虞江亭在纪梓念的带领下,缓缓走进来。
“殿下,您药记得放好!”齐钧低声说道。
“好,我知道。”虞江亭点点头,收起伞,递给旁边的蒙城。
“校都大人!”原君庭小跑过来,看见纪梓念身旁多了一位少年。
“什么事,这么慌乱?”纪梓念微微皱眉。
“蓿姐……不,孟若蓿她昏倒了!现在被温汝韵抱回房了!”
“好,我马上去!雪下大了,你让他们先回房!”纪梓念侧身作揖,“殿下,还请您先和原君庭去柒房稍事休息……”
“明白,纪校都,你先去处理吧!”虞江亭看向眼前有些紧张的少年,嘴角微扬,“还请原兄带路……”
“啊……是!”原君庭还没从刚从的慌乱回过神,又听到纪梓念称眼前的少年为“殿下”不由心里又惊讶了几分。
纪梓念赶到玖房外,敲了敲门后,打开门,看到官太医正在为孟若蓿把脉。
“情况如何?”纪梓念关上门,走了几步停下来。
“孟小姐是染了风寒,官太医说要静养几日。”沫儿走过来,回应道。
“汝韵呢?”纪梓念环顾四下,没有发现温汝韵的身影。
“她和孟小姐的侍女去打热水了。”
“今日风雪大,让她先去东房里住吧。”纪梓念吩咐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