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天空一片晴朗,阳光犹如金色的细沙,温柔地洒落在一座历经岁月侵蚀的石桥上。
石桥的墩面已被雨水侵蚀得略显斑驳,桥侧更是布满了黑色的斑点,仿佛诉说着它历经的沧桑岁月。
然而,这座石桥依然坚固地横跨在小河之上,见证了无数过往的行人与故事。
清澈的河水在桥下静静地流淌,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几尾色彩鲜艳的鲤鱼在水中欢快地穿梭,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然后迅速消失在那一团团浓密的虾草丛中。
小河两旁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如今种上了青翠的秧苗,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勃勃生机。
“那边!那边!”突然,一阵兴奋的呼喊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只见桥不远处的一处草坡上,几个汉子正在围追一只白颈猪。
这只白颈猪实际上是当地的俗称,实际上是一只猪獾,其肉质鲜美,深受人们喜爱。
猪獾在汉子们的围追堵截中显得异常机灵,它巧妙地穿过汉子们之间的空隙,然后迅速钻进坡地的一个小洞中。
由于猪獾的爪子异常发达,它们善于挖洞,因此这个洞很可能是它的巢穴。
“挖!”领队的是一个略显肥胖的汉子,他看着那黝黑的洞口,当即便一声令下。汉子们纷纷拿起铁锹和锄头,开始挖掘起来。
不一会儿,泥土被纷纷扬起,露出了洞口深处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叫声突然响起,吸引了正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的目光。
没过多久,那个略显肥胖的汉子提着一只白颈猪从洞口中钻了出来,得意地向着众人走来。
“新山,你今晚又可以加餐了,小心胖死你!”一个壮实的妇人看着走在田埂上的新山,打趣地说道。
新山是村里的厨子,平时负责给大家做饭,因此他的胃口一直很好。
“钱惠宁,这个你可搞错了,阿泽这些天就要回来,我这是给他提前准备的。他喜欢这种白颈猪!”新山扬了扬手中的猪獾,憨厚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叫阿泽呢?人家现在可是秀才大老爷了!老族长前天说了,每月朝廷要给他派粮,他这辈子都是衣食无忧了呢!”钱惠宁啐了一口,然后一脸羡慕地说道。
“那点粮算得上什么,都不够我们作坊一天的开销!”新山不屑地说道。作为村里的厨子,他对于作坊的收入是知道的,因此并不把朝廷的这点粮食放在眼里。
“自然是不多,但‘家有千金不如日进一文’,阿泽秀才老爷这辈子都有钱进口袋呢!”钱惠宁扶着锄头,一本正经地笑着说道。
“你这是诅咒阿泽吧?”新山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指着东边骄傲地说道:“明年阿泽去参加乡试,必定能够中举,阿泽是要做官老爷的!”
钱惠宁意识到说错了话,正要笑呵呵认错,结果挑着豆苗站在大路上的石头娘却是说道:“新山,你这话就显得见识少了,这秀才要考举人是那么容易的吗?我镇里的姜秀才跟阿泽差不多年纪中的秀才,结果到现在……呵呵!”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个姜秀才是十八岁中的秀才,结果却遭遇了与李时珍相似的命运。先是卡在科试,而三次科试终于过关后,两次乡试又都落榜,最终心灰意冷地去私塾教书。
“我们阿泽跟你们村那里姜秀才可不同!”没等新山回应,钱惠宁沉着脸当即反驳道。她当真不明白,这石头娘是不是自己村子人,竟然泼这种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