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没办法把灵魂交换回来？”罗素眼神冷了下来。

愿意谈交易，已经是他给玛娜最大限度的宽容。

可若是对方欺骗自己，那后果会无比凄惨。

“之前可以，现在不行了。”感受到罗素的杀意，玛娜往后缩了一下，做出可怜的表情，解释道：

“交换灵魂的魔法，是记载在坎特安给我的一次性卷轴上的，我仅能用一次。”

“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你要是能解决掉坎特安，我取而代之后，就能真正掌握交换灵魂的魔法，重新把这具身体还回去。”

“但你骗了我。”罗素声音压得很低，却听得琳娜从头到脚地发凉，“我现在不能确信你的话，有几分可信的了。”

“那你想怎么办？”听到这句话，玛娜知道罗素要加条件了。

事到如今，她的命被拿捏得死死的，无论罗素提什么，她都必须答应下来。

“既然你又爱撒谎，又爱背叛。”罗素轻声地说，“那我多少得在这两点上提防一下你。”

“我会给你种下一道魔印，刻印在你的灵魂里，自此你只要别有用心，会立即魂飞魄散。”

“那不是奴隶印记吗？”玛娜瞪大了双眼，小脸满是哀求，“这绝对不行！”

“我可以发誓，用灵魂发誓！我可以签订灵魂契约。”

可面对这副亚莉娜的脸，罗素依旧心硬，冷冷看着对方，“灵魂契约？我觉得没有我的魔印好用。”

“你要不同意，我回去想办法让亚莉娜再做做梦，把你的过往都打听清楚。”

“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故事的，可以跟你唠嗑唠嗑，帮你回忆回忆！”

“不要！”玛娜手掩住面颊，身躯抽动，“我可以答应你。”

过去的回忆，在她眼里是极度痛苦的，是永远的无法愈合的创伤。

玛娜一直将这份扭曲的情感一个人死死压在心底，谁也没告诉过。

现在突然有个人跳到自己面前，说知道你所有不好的过往，还要慢慢讲给你听，这比钝刀割肉还难受。

对于死亡，玛娜自从打心底要背叛坎特安后，就看淡得差不多，但这是要在秘密没有暴露的情况下。

而要是深藏的秘密会暴露给别人，甚至未来可能为坎特安和一众师弟师妹所知晓，那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这样的想法，就跟普通人面临飞来横祸时，总想先删除浏览器搜索记录道理是相通的。

“你不是要在我的灵魂刻下魔印吗？”玛娜咬紧嘴唇，“那你刻吧，我不抵抗。”

罗素看了她许久，确定玛娜真的没有抵触心理后，才伸出手。

触及灵魂上的魔印，只有目标灵魂完全没有抵触后，效果才好。

罗素在魔印领域了解不深，这个刻在灵魂上的魔印也是在异世界的时候，被自己救下的一只魅魔告诉的。

这个魔印效果大概是让人忠心，至于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效果，罗素也没问，他不觉得魅魔给的东西会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打算用。

要不是玛娜欺瞒了自己，他又怎会用这个来路不正的魔印对付她呢？

手按在玛娜的额头上，轻微地抚动后，玛娜瞬间有种灵魂共鸣的感觉。

这个共鸣之感，一路延伸至灵魂深处，逐渐让整个身体都沉入到一个玄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