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慎序打算听他说他的下文，冯少却突然哑口，紧紧抓住一旁的树枝，疼痛难忍，没一会便口头白沫，一命呜呼了。

冯少的死，吓呆了跟随他前来的打手们，待他们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四散逃去。

颜慎序亦是惊叹，这冯少虽追着他不放，可他若真有心，早就动手了，如今……

到底是什么人？

冯少张大口鼻，瞪着双目，死状凄惨，而且尸体僵硬的速度极快，是中毒而亡。

颜慎序上前，蹲在地上察看他的死因，他细致地目光扫向他面部发黑的淤血，不由地拧眉，他站起身时，满身肃杀。

中原五毒，也出动了。

而且来了奉邺城。

而且离他很近。

就冲冯少下手一招，明显是为他来。

他原本对暗空的到来仅是以防万一，这次倒真给他押中了，却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与冯少不同，五毒的本事无人能敌，若他们真要对谁下手，只怕防不胜防。

“这事你怎么看。”

荒草杂树丛生，这地如今早已没了人影，颜慎序的问声，犹如对着空气，却渐渐地，枝桠晃动，细簌之声在他脚下传来，暗空平稳地落向他身后。

暗空是何时跟在他身后的？而颜慎序又是何时知晓？

暗空对道：“是个警告，也是一个下马威。”

这种事，从前他做过，之后随着实力渐增，便对此轻蔑不已。

不过从死状上察看，冯少所中之毒，极为剧烈，这种剧烈之毒……

非产自大熙帝国。

走南闯北多年，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颜慎序亦是如此认为，他折返身，朝暗空说道：“此前我得罪过他们，这次他们或许为我而来，不过……”

“他们应是还有其它任务。”

颜慎序之所以如此肯定，乃是因为中原五毒要杀他的机会多的是，一直没出手……恐是在忌惮。

暗空不置一词，说实话，他对他的谋划可不感兴趣。

“要我去会会？”拿钱办事，虽干着刺杀的事，但雇主的安危是买一赠一的福利，必要时，他不惜多送一些。

“不用。”颜慎序制止道：“还没到时候，若他们真要动手，如今躺尸的会是我。”

暗空眸过轻上，以他所见，方才对付他们那几招，他保留颇多，实力……可不弱。

从暗夜口中评价出的“不弱”，更难得的褒奖。

这种褒奖，自小优越惯了的颜慎序，大约是不需要的。

“回去吧。”颜慎序说。

“特意出城一趟，仅为了这？”暗空大放厥词道，“我一路相随，可不做亏本买卖。”

“你想？”颜慎序对杀手的心里想法无法苟同，他们的理解思路与常人绝不相同，譬如，暗空今次出马……

“呵呵。”

暗空冷冽的笑容是一种不好的预兆，若了解他，便能知晓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