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本该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她眼眸微低,眸光随淡,“当它服侍的对象变了之后,商的罪恶显现出来了。”
“他们相互联合,成为一股坚韧之绳,没有锋利的尖刃,任谁也无法去切断这样的关系。”
萧定恒看向她,本想说些宽慰的话,提到嗓子口又被咽了回去。
良久后,才说:“虽然很难,但你也想做些什么,对不对?”
“庄尔,我看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尽管你我的理由不相同,目标却是相似的:官与商的勾结。”
“我开逸和坊势必会牵动到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他们会动用一切他们能动用的资源,这其中之一便是官府。”
“所以,日后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可好?”
萧定恒握了握她的肌滑的玉手,仿佛想传递一种力量。
庄尔心被颤动,她抬起头,朝他和悦的笑了笑,说道:“我之前本就有如此打算,只怕你不同意……”毕竟敌人很强大,她亦没有十足的信心。
萧定恒不偏不倚的目视她,道:“那以后,我们就是肩并肩的战友了。”
他俩相视而笑,无言中,透露了很多东西,因为没有比肩并肩作战更能让他相互依靠,相互信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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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恒回到湖山春时已近傍晚,早先他便将庄尔安全的送回了公府,此后便在山吉镇内闲逛,他想看看,出了这么状况,府衙会怎么去应对。
可珍星路与齐宁路上均无新的公文告知,山吉镇府衙巡逻的差役与往日相比丝毫没有增加。
面对人心惶惶的山吉镇百姓,府衙的反应竟如此迟钝?
冯吉安在酉时到达湖山春时,见萧定恒端着一只翠缥色的杯子出神,他行迹匆匆的脚步故作轻慢,他悄无声息的挪去他身后,嚷大声响道:“想什么呢!”
萧定恒回眸,情绪毫无起伏,安静得过分。
冯吉安闲扯起来,说道:“湖山春生意不好啊,往常这个点最热闹不过了,今天看着没几个人。”
他坐下他对面后,便趴在桌子上,笑悠悠的问他:“你们去哪游山玩水了?外面传得可热闹了,都在说湖山春的萧掌柜主动示好庄尔小姐,是好事将近。”
“这一天,你俩都干了什么?”
萧定恒见他丝毫未有被外面的传闻影响,盯在他那不舒服的坐姿中,回道:“今日做没做什么。传闻一般是添油加醋,真相如何往往却不被重视。”
他转而问他道:“你这么晚,是从哪里回来,可有听说那个骇人的传闻?”
冯吉安瞪大双眼,好奇道:“什么骇人的传闻?我去找南宫羽,在他府邸那坐了一天,他说珑堇戏园新排了一出戏,票子很难抢,约我明早去听戏,他如今一个人在府上,整日无所事事……没听说什么传闻!”
萧定恒将今日的情况经过讲诉他听后,他大呼小叫道:“这是谁在背后捣鬼?也太渗人了吧!这山吉镇朗朗乾坤,怎容那妖孽乱来!”
萧定恒一口茶水喷出来,笑他说:“你怎么说话方式都变了,一点不像我们走南闯北的冯公子。”
“我这不是……”他摸摸头,憨笑一声道:“不是学南宫羽学的嘛,跟他待久了,总会沾染上他那贵公子气质。”
萧定恒回觑一眼毫无动静的帘幕,问道:“辰云开……他去了哪里,怎不见人?”
与他们相互碰面约定的时辰已过,辰云开今日莫不是有事被耽搁了吧?
“呃,辰云开那小子今日是去哪儿凉快去了?这个点还没见人影!”冯吉安也是纳闷。
岂知,此时的辰云开大人,正被人当街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