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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叫声,分了苏北山的神。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木人在两个人的争夺下,正对着虞公禄的裤裆又踩又捶,发疯发癫一般。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还是吓了一大跳。
苏北山看着可怜的虞公禄,心想,只怕是真的碎了吧。
这一下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要是让虞公禄知道是他和老头搞的鬼,只怕要追着打死自己。急忙把身子往上缩了缩,这一缩更加牵动了盾牌上的丝线,那木人又发疯似的用头撞击虞公禄的裤裆,疼的虞公禄又一阵骂爹骂娘。
秃顶老头也不顾虞公禄的死活,只想着用内力挣开丝线。
他急于给虞公禄放血剥皮,心中又急又恼,眼见这二十年的大事就要有个了结,却被苏北山横加干预,功亏一篑,不禁勃然大怒,手指慢慢勾过来丝线,将丝线一个对折,扯不断的丝线居然断成两截。
这丝线一断,触发了木人身上的机关。
木人的头忽然低垂下来,嘴里“嗖嗖”声不断,飞出一些细小的暗器。
原本老头是想用暗器射上来,弄断身上的丝线,可是缠成乱麻,难以控制,暗器根本不听使唤,四处乱射,一阵钉入木头的“砰砰”声不断传来。
却没有碰到丝线分毫。
虞公禄眼睁睁的看着木人嘴里暗器乱射,干着急没办法躲闪,好在全无准头,都擦着自己身子飞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暗器没能起到作用,老头又勾过一根丝线,再次轻轻对折,将内力注入,又触发一个机关。
虞公禄惊魂未定,木人忽然之间又从双手双脚上各伸出利刃,他吓得大惊失色,叫道:“你他娘的踩我也好,捶我也罢,如今又是暗器,又是四把尖刀,我不陪你玩了,快来人救我啊!”
木人更不答话,只是手脚一阵乱摆,尖刀在虞公禄四周贴着乱舞,冰冷冷的刀刃好几次贴着脸划过,虞公禄想躲却无处可躲,吓得嘴里大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救我。”
木人的尖刀虽然凶险,但都是贴着他身体乱舞,虞公禄侥幸没有被刺中,终于木人停下了动作。
太惊悚了,太刺激了。
虞公禄喘了几口气,心里想,这一定是梦,没错,是梦,等一下我打一个响指就会醒来,醒来之后木人也不见了,我将会躺在温暖的床上,搂着好几个美女……
公子哥还没来得及打响指,那木人突然乱动,居然抬起双腿,用膝盖对准了虞公禄的心口,狠狠地就是一击。
虞公禄正在想着醒来要搂几个美女的事情,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自打出了娘胎,哪里受过这等罪,如今被倒吊了一阵,气血都涌在头上已经是难过到了极点,又被撞了胸口,虞公禄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郑天熊本想控制木人割开公子哥的头皮,不曾料到丝线乱缠,根本无法控制,居然把他撞得晕了过去。
苏北山看到情况实在太过凶险,再这样下去只怕虞公禄性命不保。
手上力道忽然松开,两人之间有了一定的空间,手中盾牌毫不停歇,向着丝线和绳索砍去。
本来两人缠在绳索之中,这一下被苏北山将缠在身上的齐刷刷砍断。
郑天熊武术高手,早就看出了小道士的用心,只等他砍断丝线,两人好解脱出来。
盾牌刚刚砍断,老头早就将内力聚在双手之上,“砰”地一声击在盾牌正面,这一两掌力贯山河,冲击的苏北山直楞楞砸向地面,老头也直挺挺撞破房顶穿到了二层楼上。
“砰”地一声巨响,苏北山砸在地上,木屑乱飞,浑身筋骨散架一般。
但是心中害怕老头下来要了虞公禄的命,只能强挣扎着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身体内脏破裂的地方正在快速愈合。
他吐了两口鲜血,急忙蹿到墙边的绳索上,取下苗刀,又过去割开吊着虞公禄的绳索。
只是这么须臾的功夫,他感觉身上的内伤已经痊愈,一种脱胎换骨说不出的痛快。
虞公禄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剧痛让他惊醒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幡然醒悟,大喊一声“跑啊!”
背缚着双手扭头便向门外跑去,惊叫声鬼哭狼嚎般的传来,忽然“砰”地一声脚下不稳,跌撞在了树上,又晕了过去。
苏北山在房梁上看的清清楚楚,怎么才醒了片刻就又晕了过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子哥还有完没完啊,保护您老人家很累的!
就听到楼上窗户“啪”地一声打开,知道是郑天熊出来去追虞公禄,他急忙一个健步窜到门外,正好拦在老头前面。
郑天熊已经窜到了窗外的树上,手里拿着一杆钢枪,一只手挂在树上,怒道:“这姓虞的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何必执意要救他。我与这姓虞的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件大事不了,我郑天熊死不瞑目。你我素无怨仇,为何总是三翻四次坏我大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苏北山从小听说书的讲故事,往往到了好人坏人的决战时刻,好人都要发表一番发自肺腑又微言大义的大道理。
而这道理必然会涉及到国仇家恨,什么黎明百姓啊,什么江山社稷啊,什么天下太平啊。
接着还要对坏人进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教育,并且要旁征博引,将从古至今的大道理都搬出来。如果坏人实在是固执己见,无法说服了,才会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