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看着沈清婉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情太过惊人,只怕是她暂时回不过神来。
他伸手上前,抚了抚沈清婉的鬓边,柔声道:“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已经答应帮他。如果父皇开口让他继位,他可以算是名正言顺,但他毕竟是王爷的儿子,若是有人反对,也算有理有据的。”
沈清婉呆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困惑道:“帮他?这……怎么帮……”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至少,”祁佑看着沈清婉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有能为他做的,也是在他眼中是有价值的,不然他也不会费神来说服我。”
沈清婉垂下头去,不言不语。
她倒是还想问问萧潭该怎么办,可是也问不出口了。
她如今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陆雪烟会妥协。
位高权重如永清侯,不可能没听到一点风声。
沈清婉低头拧眉思索着,如果当初辰王世子真的要娶自己,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会像永清侯那样。
她不由地想起那日在宫中荷畔,祁归恒对她说的那些话……
“想什么呢?”祁佑开口问她,“这么出神。”
祁佑的声音打断了沈清婉的思绪。
沈清婉一心虚,脸蹭地就红了。
祁佑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她可爱罢了。
抬手捏了捏沈清婉的脸,祁佑劝道:“外头的事有我,你只要每日开开心心,等我娶你过门就是了。不要操心这些事。”
沈清婉抿唇垂下头去。
“说起娶你……”祁佑想到了什么。
沈清婉一愣,什么叫说起娶你?
“我父皇与我说过一事,”祁佑稍稍皱了眉心,“他让我再多等一年。”
“什么?”沈清婉愣了愣,“多等一年是什么意思?”
“国丧原是三年,如今是第二年,”祁佑解释道,“父皇想让我再为贤妃守丧一年。”
沈清婉困惑地问道:“若是陛下开口,倒是无妨,只不过,多等一年是什么意思?”
“是啊,本来可以一起守,”祁佑答道,“可父皇要我等国丧完了之后,再另外守一年。”
“这是为何?”沈清婉终于听明白了。
祁佑默默良久,还是坦言道:“我觉得父皇,可能有别的打算。”
他说着,抬头看向沈清婉,递去了一个温和的笑:“你放心,一年而已,我等得了。”
沈清婉闻言脸一红,忙低下头去,也没心思再问多的。
可祁佑的心里却是浪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皇帝的意思,祁佑如何听不明白。
……
又过去了几日,祁佑总算见到了萧潭,二人是约在一个酒馆里。
萧潭竟是比祁佑还要憔悴几分,满脸胡茬的模样,看得祁佑一惊。
好歹祁佑回京还养了几日,这会儿虽然还是瘦些,到底面上是没有了倦意。
“你怎么搞的?”祁佑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一眼萧潭手边的酒盅,“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