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叁秋坐在书桌前用手撑着头,翻了翻眼前的账本,最近连新的吃食都没心情研究,她打了个哈欠,伸手算了算,顾承琂走了有十日了,一个人在王府的日子还真是难熬。
“小姐,”门外小花的声音传来,“夏大人回来了。”
苏叁秋眼睛一亮直起身,看向门外,夏决从门外走进来,低身行礼:“给王妃请安。”
“起来起来。”苏叁秋起身走向他,“可见到王爷了?”
“见到了。”夏决从怀里掏出书信,“王爷让我把这个交给王妃。”
苏叁秋接过纸,展开看过去,上面只有一行字:“木樨花香,不及叁秋。”她微微红了脸,什么嘛就一句话,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夏决:“辛苦夏大人,改日请你吃饭。”
夏决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再说话,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再做一次。
宫墙内古树参天,红墙金瓦间两人并肩而行。
“安憬,姑母什么时候回来?”魏彻看向身旁的人。
“过两日便回来了。”谢安憬开口道,前段时日长公主去了青云寺祈福,这段时日秋日正浓,她便在那里小住了几日。
两人一前一后往御书房走去,谢安憬抬头看向御书房桌上摞起的奏折:“太子殿下,陛下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吗?”
魏彻顿了下:“嗯,”他走向桌前坐下,“太医说了只能静养看看情况能否好转。”陛下年岁已大,身体的情况他们也都心知肚明,他已代理朝政许久,朝中对于皇位早已议论纷纷。
谢安憬没有搭话,这是盯着眼前那一摞奏折。
当年宁硕长公主之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那书生死后长公主带着谢安憬下嫁于宁府,几年后又生下宁乐瑶,再后来宁大人病故,长公主带他们兄妹回宫中居住。因为他生父的原因,陛下始终介意,即便谢安憬才华出众,也并没有封他官职,甚至闭了他的科考之路,只是以庶民身份生活在宫中。
谢安憬将身侧的手握紧,这么多年,他在这宫中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他们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可背地里是怎么说他的,他心里一清二楚,谢安憬心里不禁冷哼一声,苏秉文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才不肯让苏叁秋嫁与自己吗。
魏彻顺着谢安憬的目光看向一旁,他顿了下开口道:“安憬,你有才谋,有胆识。当年之事怪罪不到你头上。”说罢他拿起一旁的奏折放在眼前,却没有翻开,还是看着谢安憬,“我会再去向父皇好好说明这件事。”
谢安憬抬头看向魏彻,过了一会才低身行礼:“安憬谢过太子殿下。”说罢便转身退了出去。
一旁小厮迎上前,谢安憬瞥向他:“他到哪里了?”
“回公子,估摸着再有四五日就到了。”
“让人盯紧,到了古楚后,就把消息放出去。”谢安憬眯起眼看向不远处,“不用留活口。”
小厮顿了下:“公子,世子那边……”
“不用理会他,”谢安憬抬脚往前走去,“顾承琂不可能跟他们合作,不如趁早除掉,以免留下祸患。”
“是。”小厮点了点头,跟上谢安憬的步伐一道往外走去。
南方天这时节雨水甚多,顾承琂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皱起眉头,照这么走下去,二十日怕是都到不了古楚,他要怎么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