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懵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被吓破了胆?
鹦鹉人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般,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颤抖,身体从座椅上滑了下去,一头撞在地上。
顷刻间,莫乔恢复了过来,他赶忙跑至鹦鹉人的身边将他脑袋扶起。
他记得之前在急救演习中学到的知识,面对癫痫发作的病人,要小心地转动病人的头部,使其头部稍微偏向一侧。
这可以减少舌头被咬到的可能性。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
莫乔冲傻楞在一旁的川端彻也吼道。
他小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叠在一起垫在鹦鹉人的颈部下方。鹦鹉人就像一条离水的游鱼,在岸上不断扭动,同时嘴中发出低沉而怪异的喊叫:
“一潭死水也有点可怕,啊......妈妈!”
“别叫妈了,你妈不在。”
莫乔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鹦鹉人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但男人抽搐的肌肉压根不受管控。
“僵尸向我求婚,刀片从地底游泳,永生!永生!......用餐,猪彘食人,哈哈哈,哈哈哈。贝希摩斯,太阳与棺材十字架,遗骨开发!”
嗯?
莫乔一愣,手停滞在空中,他刚才说什么?
“喂!你是不是说了‘贝希摩斯’?!”
抽搐状态下的鹦鹉人没有听见他的话,嘴巴里还在源源不断地说着缝合而来的语句。
莫乔有些急了,他刚才听得真切,鹦鹉人的的确确说了“贝希摩斯”四个字。
来不及细想,当务之急是赶紧止住鹦鹉人的抽搐,莫乔真担心下一秒他就抽抽过去。
幸而禁闭塔方面的响应速度很快,不多久医生就带着如维罗妮卡一样的金属机械姬出现了。
莫乔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将鹦鹉人抬上担架,紧急送往诊室救治,心思还没有从仍然萦绕在耳旁的声音回过神来。
“贝希摩斯”。
“遗骨开发”。
这是唯二出现在鹦鹉人的话中,莫乔可以理解的词汇。
难道是他的五识短暂地恢复了正常?还是说这两个词语在鹦鹉人的认知中,有别的意思......
回忆戛然而止,思绪想要继续往下探索,却遇到了一堵无形的铁墙。
思绪触及无形之墙的时候,心中感到纷杂的念头铺天盖地地涌来,莫乔想起那之后自己苦苦思索,究竟如何才能理解鹦鹉人的话中之意。
纷乱的念头铸成了一道铁墙,以至于他除了只对自己苦思冥想这件事有印象,除此之外,连想的具体内容也回忆不起。
于是思绪继续顺着往下走,记忆来到被关入禁闭塔的第二天。
在活动时间,他让川端彻也和他的狐朋狗友替自己掩护,自己则趁监管者们轮换监视的空当,溜到了鹦鹉人所在的诊疗室。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唯一有印象的画面浮现,那时他已经在鹦鹉人的病床旁边了。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不需要知道贝希摩斯在鹦鹉人的认知中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名词、动词、形容词、状语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需要验证那个唯一对自己有利的可能性。
莫乔拿出一张白纸,白纸左边画上一群张牙舞爪的猛兽,白纸右边顶着三条边,画了一只巨大的哥斯拉,肌肉壮硕,口喷激光。
因为不知道贝希摩斯长什么样子,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心目中巨大的怪兽形象进行描绘。
在兽群与“哥斯拉”之间,莫乔画上了一个等号。
“群兽”。
池楚歌这么形容贝希摩斯,集群兽之力才能勉强与之匹敌。
将图画在鹦鹉人面前摊开,莫乔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