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位班长在考试的时候就坏在这个针灸的手法上了。
我们这个班长从小就跟他的爷爷学习蒙医,可惜的是他爷爷的水平就不太高。
主要就是靠几个药方和几根银针,还有放血的小刀治病。
这个巴图尔从小算是受过严格的医疗训练,虽然不太正规,但是建立起了一套中医的思维,有一定的诊病的能力。
接受了正规的中医理论培训之后。他算是实践结合了理论,望闻问切的水平明显见涨。
原来只能看出人家脸色不正常,现在仔细看看就能够判断出这个人哪方面有问题。
他跟着他的爷爷的那段行医经历,对他的学习非常有益处。
同时那段行医也给他养成了一些习惯,这些习惯就造成他在针灸考试的时候没过关。
这个巴图尔悄悄的告诉我,在草原上,他用银针给上千的人和牲口治过病。
当然这个数字是人和牲口加一起,他当兽医也是比较有经验的,给人接生过小孩,也给牛羊接生过小崽。
所以他的针法就有强烈的蒙医特点,基本没有把针留在体内的习惯,都是快进快出。
当然这是他爷爷就没学全,只会这几招不留针的手法,蒙医的针灸里也有留针的手法,他虽然天赋异禀,但也就把这几招用灵活了,没能触类旁通。
等到这位巴图尔医生学习中医这种细腻的针法的时候,就非常的不适应了。
把针扎入体内之后,总是习惯性的要往外拔一下。
在考场上刚一出手,就被老师给轰了出来。
这习惯是不太好改的,这是在1000个人和动物身上练出来的功夫,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想要改了他这个毛病,只有用大量的实践,给他重新建立条件反射。
这个捡破烂的“啊啊啊”,就是我给他挑选的目标。
我已经接触过他好几次了,也对他进行过基础的检查。
如果让我放开马力给他治疗的话,他有七成的可能性,恢复肢体的正常行动能力。
有九成的可能性改善目前的状况,至少能让他瘸得不那么厉害了。
一天,这个巴图尔拿了一把牛肉干,跑到我面前,把那张大圆脸挤出一脸的褶。
“小欢同学,来尝一尝内蒙古大草原的馈赠!”
我一脸警惕的,做出防御姿势。
“班长!你少来。我不会上你的当了。把你的牛肉干拿开!”
“小欢同学,小欢欢同学,你说整个班里就咱俩的感情最好,你的针灸水平是咱们学校最高的。你就忍心看着我挂了这一科吗?你就不能再指导我一下吗?”
“指导没问题。但是你别在我身上下针就行。”
“周大哥,我可就是折在实践考试上了。你不让我下针,我怎么练呢?”
我用鄙夷的眼光看看他,“治偏瘫的针法,你熟吗?”
“这你可难不住啊,哥们理论考试可是优。”
“偏瘫三针是治疗脑中风的主要针灸方法:人中穴,内关穴,三阴交穴常用三针。言语不利的三针:廉泉穴或者上廉泉穴,金津穴,玉液穴。”
“关节活动不灵,肩关节:肩髃穴,肩髎穴,肩前穴(前屈)或肩贞穴(后伸)”
“肘关节活动不利:曲池穴,手三里穴,尺泽穴。”
“腕关节活动不利:阳溪穴,腕骨穴,大陵穴(腕关节屈曲)或养老穴(腕关节背伸)”
“膝关节:血海穴,梁丘穴,足三里穴。踝关节:解溪穴,照海穴,申脉穴。”
“小欢欢,我说的没错吧。当年在草原上,还没上学之前我就给偏瘫病人扎过针。”
“虽然没给他完全治好,但是好歹也是减轻了症状。兄弟我是有实践经验的。”
既然他有信心,我就胆子大了,“既然你都有实践经验了,那我再给你找上一个病人,看看你的技术长进了没有。”
“不会吧?咱们可是医学生。没有行医资格,哪个病人愿意让咱们上手。”
我冲着他神秘的一笑。
“别那么多废话,就说你敢不敢吧?”
我刚说完的话。这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蒙古大汉马上挺直身体。
“我可是大草原上的巴图尔医生,有什么病我不敢治的。”
别看这个巴图尔长相非常的粗狂。但实际他心思细腻,天赋很高,甚至达到妖孽级别,别看他的爷爷也就是个二把刀蒙医,但是爷爷教出来的孙子徒弟,医术要比这个师傅爷爷还要强很多。
他现在缺少的是一个好的老师。
他通过高考跑到首都的医学院来学中医,就是想提高自己的医疗水平,可惜是他报错了学校。
他应该去那些有蒙医专业的学校。结果他认为首都的学校肯定更厉害,结果混入了我们中医的队伍。
不过在学习中医理论和药材方面倒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
因为他爷爷也没有正经的教过他什么蒙医的理论,能够经常使用的药材也就是草原上经常能见到的30多种。
除了针灸方面,他受到的蒙医的影响比较大。其他方面,他已经被我们中医给收编同化了。
就算现在把他扔回草原,不让他再上学,他也能成为一个好大夫,医疗水平远超过那些上过五年学的医科学生。
如果考试的老师能够耐心的看完他的整个考试过程,没准能给他个合格的成绩,因为班长的认穴位的水平很高,下针的力度精准,干净麻利,绝不拖泥带水。
如果他不紧张的时候,也能控制住自己,不会条件反射的把针往出拔,可惜的是,在考场上就没有不紧张的。
我让班长拿好装备,就去街上找那个偏瘫患者。
我为了这个世界我第一个出手的病人,也算是尽心竭力了,五个月前就和他搭上话了,还和周围的八卦大娘们的嘴里搞清楚这个人的家庭情况,性格如何?
还从他捡的废品当中挑出来一些瓶子和书,高价回收,让他熟悉我,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做的铺垫。
当我领着这位很有压迫感的蒙族大汉,找到了这位“啊啊啊”,告诉他,我们想在他身上提高一下针灸水平。
并且把自己的学生证都给他看了。
我还掏了200块钱,和他签了个对赌协议。如果我们经过一个月,没有让他的病情有好转,那么200块钱就归他。
治好了不跟他要钱,当然,给钱都不能要,我们只要敢要钱,性质就变了,就变成了非法行医。
我们不要钱,给残疾人治病还能算上做好事,如果没人揪着不放的话,我们两个没有行医资格的医学生,给人扎针还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不但不要钱,我还倒贴钱了。
首先把他领到一家澡堂子,不但洗了,还花钱请搓澡师傅给搓出来两斤油泥,头剃光,胡子刮了,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巴图尔还趁他光着的时候进行了查体,顺便给他按了个摩。
直接把那个鸡爪子手给揉开了,虽然还是使不上劲,但是看着正常点了。
这可不是课本的内容了,严重超纲,应该算是家传,他的爷爷看来多少也是有传承的。
当我们把这个焕然一新的病人,跟着他回到他住的那个小院子。路上他的那些街坊邻居都惊讶了。
到了“啊啊啊”的家里,看了他的残疾证,才知道这个“啊啊啊”叫做陈亚军。
看照片还是挺帅的,不像现在,虚胖,脸还变形。
为了给这个陈亚军建立点信心,我先上手对付他的口齿不灵。
抓起他的右手,在手阳明大肠经上的合谷穴,下了一针。而后,又托起他的左脸,一针刺入地仓,轻轻提起,而后直透颊车。
觉得差不多了,便在水沟和承浆上各下一针,算是把整个脸部的气脉固定住了。
也就是20分钟的时间。这个“啊啊啊”的有点不对称的脸,已经正常过来了。
我们的班长在旁边观测了我的全过程。直接把大拇指杵到了我的脸上。
“小欢呀!你牛批!你牛皮的一塌糊涂。”
我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得意。虽然在古代周德良下手的病人已经相当多。
但是在这个世界周小欢还是第一次给病人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