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不满此刻也是烟消云散,他终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峥儿怎么一人来此”
“私塾里面的先生看不起我,我不喜欢那些同席,他们总嘲笑我有娘生,没爹教,还是我爹早就不要我们母子了”
此时的少年人终于能找个人把满腹委屈诉说。
润玉怜爱的抚摸他的孩子。
“峥儿,人心善恶难辨,你记住他人的目光与言语不是能打击你的武器,你要清楚自己的如何,变成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他们便不敢言说。”
峥儿有些怀疑的抬眸,看向他天人的父尊询问
“父尊,我可以吗?”
润玉看着孩子不安的模样,他的孩子,他未来的天帝继承人,怎么可能被区区凡人打败。
“自然可以,你是父尊与父神的孩子,是至尊至高的神龙之子,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你需要的只是相信自己,哪怕你现在你只是凡人,你也注定万人之上”
峥儿认真的点点头。
而后不久,他便和他的母亲被接回了他的人族父王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昏庸无能的帝王,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帝王是这边模样。
他与母亲在这里也是寄人篱下,可是他不能就这样低头他自刨衣袍,跪与天台,他要宣誓自己的血统,更要宣誓母亲的忠贞
他不是任由这些人践踏的蝼蚁,他要和父尊说的一样,挺起脊骨立与天地
他的每一叩,叩的不是那些虚无的神灵,而是他真实的父尊,他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不能辜负厚望
他成功了。
当他再次询问父尊时,他那么认真的询问。
“古人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然我见父王,半分皆无,昏庸无能,然国安,为何”
而润玉取了茶水,杯至其下,高抬茶壶。
“天下现状,如同蓄水之壶,看似平静祥和,然其余诸国纷乱,他们都想喝下一杯,只需要一些刺激”
润玉手下微倾,这茶水凌空落下,水花四溅而开,湿润茶杯,却并无几分茶水入杯。
“他们纷乱而来,皆想瓜分天下,然而众虎分食却无多利,反而将害百姓苦不堪言”
“古人之言,非此时之态,因地制宜,因势而变,才是你应该做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
峥儿认真的看向润玉,润玉淡然而笑。
“所为齐身治国平天下,国之治在于法,法度之下才能稳固民心,而偏居一隅不能自保,唯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真的长治久安”
“天下一统”
峥儿惊讶的抬眼看向润玉,却看到润玉理所当然的一眼。
对啊,他如何忘了,父尊曾言。
“欲成大事,手眼不可低”
他怎么只纠结一国呢。
润玉含笑取出一张地图,将峥儿手压与其上。
“九州皆属你”
峥儿五指一紧,握住地图,用力点头。
“峥儿记下了”
峥儿看着对自己充满自信的润玉,忍不住笑起。
为君为父,父尊都给与了他教导,支持与信任。
有他在,哪怕人间的父王再无能又如何,他不曾在意
自幼之时,他的父尊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教导照顾自己,母亲不知,总以为自己天生聪慧尊贵。
而自己初始不懂,渐渐发现了奇怪,那时自己便开口问父尊,父尊才告诉自己。
自己乃是父尊长子,此番乃是下凡历劫,功成归天,只是作为神,他本不该插手,但是他忍不住思念自己,便偷偷下凡前来,只是天规限制,他不能用任何术法助他,只能教导自己,那时他不明,直到他回王宫才发现,原来王族子弟所学都比不过自己的开明深远
他要让父尊骄傲他要哪怕历劫归去,也会是最为出色的
此后时日,峥儿随着润玉学的越发深入,而旭凤只能看着,欢喜而又遗憾。
“父尊,你说父神还在养伤,他何时会好何时来看看峥儿?”
此话让润玉一顿,让旭凤也是一呆。
他没想到润玉居然把自己也告诉了孩子。
“旭凤他啊”
话说刚落突然镜中传开一阵吸力居然把旭凤一下子牵引入内。
而峥儿只见一道火红身影从天而降,凤凰展翅而落,最后摔在他眼前。
润玉惊讶一声,便急急起来拉起旭凤。
“旭凤,你怎么突然来了”
峥儿看了看旭凤,又看了看润玉,然后欢喜的一把抱住旭凤,他身形不算高,之前便只能堪堪抱到润玉腰身,现在也只是勉强抱住旭凤肩膀,确定欢喜雀跃。
“父神”
与峥儿来说,旭凤不陌生,润玉总是告诉他,他还有一个父神,父神比父尊更喜欢他,总在他未出生时偷偷与他说话,总是给身体寒冷的父尊与他暖身。
还偷偷给自己刻了玉佩,就等自己回家。
对峥儿而言,也许没有人比他的父尊和父神更期待他的出生,他的存在。
“哎”
而旭凤喜笑颜开的一把抱起峥儿,如同润玉在幼年时那般拥抱孩子。
旭凤欢心之时,还不时给润玉一个,我们秋后算账的眼神。
润玉自觉无错,却不知为何莫名想见锦觅。
却无论如何,此时阖家欢聚,便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