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漂泊于汉水之上,甲板上栓着几匹马,里面坐了几个人。
周复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刘叔叔,孙大哥,多谢你们接应,这一杯敬你们!”
“干!”
“明人不说暗话。”刘牢之放下酒杯道,“其实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否则哪能如此容易出得城来?”
“让我算算看。”周复装模作样地闭目掐指,“此人应该是谢琰、谢瑗度吧!”
“哎呀!”刘牢之一拍大腿,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厉害厉害,破虏居然能掐会算!真是厉害!”
“哈哈哈”周复被刘牢之夸张的表情逗乐了,笑道,“我哪会算啊,只是多知道了些事情罢了。”
“哦?那破虏你可知谢琰为何要我带你们走?”刘牢之神神秘秘地问道。
周复啧啧嘴,想来想去不知所以然,难道谢琰看上自己的才能,想召自己入伙?他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牢之看着谢霖撇撇嘴,道:“你可知你家这个小娘子的来头?”
两人心中一惊,忙问道:“刘叔叔知道?”
“谢琰告诉我说,你家小娘子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像极了一人。”
“他也这么说?”
“难道还有人说过?”
“正是!”周复回忆道,“桓石秀曾在习师的家中见过霖儿,他也说霖儿像他的一位故人,只是没有明说,当时我也并未放在心上。”
“刘叔叔,他到底说霖儿像谁?”谢霖开口问道。
“他的一个族兄,谢朗。”
“什么?”周复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他知道谢家有封胡羯末四大才俊,谢朗正是排在第二位的“胡”,以下依次是谢玄和谢琰。可是,谢朗不知为何英年早逝,成为谢家一大遗憾。
周复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实不相瞒,霖儿的确是我祖父收养的。她在幼年之时被一个妇人从家中拐走,后来流落到我们村子里,祖父见她们可怜,便收留了她们。哪知几天后那妇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支金钗,却也没说清楚霖儿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如此说来就丝毫不差了!”刘牢之兴奋地说道,“瑗度本就是托我前来求证,因此他跟我说了一件秘辛家事,外人是从未听过的。”
“难道这件事情就是与霖儿有关?”
“正是如此!”刘牢之将头凑了过来,“瑗度跟我说,十六年前其族兄谢朗与一女子有染,那女子产下一女婴,不料几个月后那女婴不知所踪。谢朗也因此忧郁成疾,一命呜呼了。”
“那产下女婴的女子呢?”谢霖反应过来,那女子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因此她很是着急。
“那女子是谁,后来又如何,瑗度却只字未提,不知内中是否还有隐情呢!”
周复击掌道:“如此说来,霖儿还真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女婴了!”
“怎么办,复哥哥。霖儿要不要去认亲呢?”谢霖双目含泪,紧张地抓住周复的衣角。
周复拍拍谢霖的小手,宽慰道:“霖儿莫急,此事还得等人家上门认亲,咱们自己过去,假若不是岂不尴尬?此事还得拜托二位在谢家面前说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