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抬眼看去,来人清一色穿着皂服,竟全是官府派出的衙役。
衙役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华丽官服的人,他身边赫然站着刚才在摊主身边蹲守的那个年轻人。
沈渊瞬间明白,原来摊主早有警觉,提前让那个年轻人去报信了。
也明白了,为何那摊主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之下敢开人市。
原来知府衙门,就是他的保护伞。
就在此时,那位华服官员气势汹汹地开口了:“何方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劫走我们的人!”
沈渊嗤笑起来,从怀里掏出秦王的印信,高举在手中道:“我等乃秦王麾下,奉秦王之命,前往延安府赈灾。延安知府何在?速速前来见我!”
那华服官员想到丞相前两日的飞鸽传书,心里一惊。
难道秦王真的早有发现,将陕西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他整肃面容,上前查看。
见印信千真万确,就是秦王所有,他心里慌起来,连忙跪下行礼:“下官延安府同知杨世文。下官该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沈渊收回印信,道:“你确实该死!”
杨世文一愣,知道秦王派的人来者不善,这延安府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他们上上下下都跑不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道:“是!是!还请大人移步知府衙门,给诸位大人接风洗尘。”
“我正要去问问知府大人,这人市都开到眼皮子底下了,怎么会全然不管!”沈渊道。
杨世文点头哈腰,给那少年使了个眼色,又呵斥围住沈渊的衙役,道:“还不快快让开!”
衙役们迅速让开一条路。
杨世文谄笑着:“大人请!”
沈渊让孩子们上了后面空着的马车,自己毫不客气地走在前头。
刚在制止沈渊的姑娘,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沈渊完全没放在心上,没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到了知府衙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裴知府已经接到了消息,带着延安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在衙门口等待。
沈渊行至近前,裴知府连忙凑上来,寒暄问候。
几句虚与委蛇下来,沈渊话锋一转,问:“今日我在延安府可谓是大开眼界,竟然有人当街买卖菜人,这事裴知府是不想管呢?还是不敢管呢?”
裴知府打着哈哈说:“竟有这种事?下官每天忙着到处筹集粮食赈灾,还未听说此事。下官明日一定详查,如若属实,一定严惩不贷!”
沈渊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冲徐副将招了招手。
徐副将立刻带人围了上来,将门口站着的官员全都押住了。
一个个官员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大呼小叫起来。
“大人这是何意?怎么无缘无故扣押朝廷命官?”
“就算是秦王本人在此,要抓我等,也要讲究证据!”
“证据?”沈渊缓缓开口,“尔等贪污腐败,鱼肉百姓,以为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