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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琪走后,上官致远就病倒了。
米琪是来学校帮孟峰办理教师档案的有关手续的,由于孟峰走得匆忙,好多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妥当,于是让他嫂子米琪跑了一趟。
米琪没有想到上官致远窝在这里代课,她知道妹妹米琼在和上官致远交往,而母亲插了手。米琪,虽然不像她母亲那样的势利和现实,但是她也不看好现在的上官致远,窝在一个山沟里,当了别人的替身,能有什么出息。
然而,当她看到上官致远在楼顶上一头栽倒的那一刻,她心里掠过一阵疼痛:眼前的上官致远把她误认为米琼了,原以为日思夜想的人儿到了眼前,可自己转身的一霎那,让他的所有喜悦化为乌有,让他经年的思念成为泡影,让他从云端跌落尘埃,让他精神和肉体轰然塌陷。万种苦楚,千般辛苦没有人可以明了,没有人可以知晓,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究竟经受了多少思念的煎熬,无数个日升日落里默默独吞了多少苦恋的泪水。
妹妹,若世间有人对你爱恋若此,你也不枉此生,米琪在回去的路上如是在心底默念。
米琪来时,刚好碰到了裘名金开着车子从石牛镇要进山。于是她搭了裘名金的车。裘名金可能认识米琼,他没想到米琪和米琼这样像,一上车就和她很熟识一样套近乎。米琪心想,你认识我也不奇怪,当老师的走在街上总是有许多人打招呼,有时,想不起来,只管答应就行了。一开始,她觉得这个开车的裘名金穿着公路部门的制服应该是个正派的人,可没想他一路上说话没有一点正形,于是她就有了戒心,干脆只是嗯啊两声,算是回应。还有,从这个人说话语气上,他似乎是认识米琼,并且把她误认为是米琼了。米琪曾听妹妹说,耿卫彪也曾把米琼误认为是她,看来姐妹俩个很是相像,不是很熟识的人真的有点分不清。
后来,裘名金停下车说要方便,米琪就敲着车窗让他走远一点。米琪看到裘名金走到山顶上去了,不一会儿听到一声枪响,米琪当时没多想,但是后来就没见裘名金下来,于是她步行进了山遇到了菊子。
米琪在学校办好事情走的时候,上官致远还呆立在俞瑶的楼顶上,他的头撞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他只是让俞棣华简单包扎一下。米琪看着上官致远惨白的面容心中掠过一丝酸楚:眼前的男孩为什么要这样把自己苦苦折磨,就像一首歌,问世间,究竟情为何物?
出山时,她回头看了看抛在身后的那个祠堂,粉墙黛瓦,造型优美,四周檐口墙面描饰彩绘,内涵丰富。那是上官致远现在的栖身之所,可是自己的到来让让他突然无法支撑精神崩溃。
阡陌田野上,那山村唯一的三层楼房突兀而显眼,米琪的耳畔随风飘来楼顶上上官致远的歌声: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那是根据李清照的词《月满西楼》谱成的歌,被上官致远唱得很有点廖昌永的韵味。这是美声唱法,浑厚圆润而低沉的歌声很有穿透力在山间传得很远很远,可能是歌者心境的原因,能听出一丝忧郁悲凉和沧桑。米琪这是第一次听到上官致远唱歌,她没有想到这个出生农村的男孩,没有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嗓音却这么好。就连她这个搞音乐的专业人士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难得的男中音。米琪不由得对上官致远产生了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米琪说不上来。
上官致远其实不喜欢在人前亮自己的嗓子,那次在报训队,队长李学文听过他唱歌后就说,上官致远,你是个天才。或许,这个世上就有一种人,上天赋予了他很多才能,可是却又让他饱受磨难不得施展。
今天,上官致远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和悲怆就用美声唱起这首《月满西楼》,菊子听到歌声上来劝上官致远:致远,你伤口刚包扎,你不要这样用力唱歌,不然伤口会痛的。
上官致远说,菊子姐,我伤口不痛,心里痛!
这歌声在菊子听来,声音怎么那么大,又那么忧伤,她在楼下理发,听着都有点伤感。
菊子以前一直知道上官致远心里不快乐,但是没想到他心里那样的苦!米琪已经出山了,上官致远还在反复唱那首《月满西楼》。
致远,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菊子眼圈都红了。
米琪走后,裘名金还没有走,他说要吃了俞文辉打的野兔再走。在上官致远的房里,裘名金和俞文辉都在陪着已经病倒了的上官致远。
“俞文辉,你小子真是牛啊!今天你打了两只野兔还不说,一枪把我放倒,又把上官致远放倒了。”裘名金道。
“你说我把你放倒了,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可上官致远是因为你谎报军情才让他病倒的。”俞文辉说。
“你他娘的,如果不是你朝我打黑枪,我直接把米琼的姐姐带来了,上官致远一眼不就认出来了,也不至于闹出这种乌龙事件来。”裘名金没好气道,“你说是不是你那一枪把上官致远一起撂倒了?”
“你真会嫁祸于人,明明是你他娘的看走了眼,把米琪当成了米琼,硬要牵强附会的说是我撂倒了致远,你这种人真是强词夺理!跟你拎不清!”俞文辉分辩说,“名金,你以后少说拿今天那一枪说事,啥叫打黑枪呀,我是打山羊,谁知道自己撞到我枪口上,整得山羊都跑了。”
“你说那个什么米琪也真是的,我在山下方便,她不停的让我走远点,于是我就走远点,干脆走到了山顶去望望风景。”裘名金说。
“你别看你穿了身狗皮,咋咋呼呼的,看过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没?你小子就是穿了身制服也是个痞子!”俞文辉想着今天裘名金揭他的底,于是也说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