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生带着他的律师太太来到病房后,谢递明显开始急躁,刚刚已经先礼后兵,现在明摆着就是赖着不走了,你梁新生算老几?
梁太太一进来就循例发起一波法律文书攻击,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这群纪元的狗头,你们乱咬人不怕惹事,但你们的主子可是很忌讳的。
“姓梁的,你的场子还是靠我们来看着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王飞恒是个莽撞人,说话也不经大脑。
但这话倒是提醒了谢递,得罪了城主负责人,阑珊处在北冥的分部可能会有不少阻滞,至少这个月的“灯油费”还有几天就要结了。
毕竟北冥一砖一瓦都是羲和说了算,点灯人不过是看场子的,看在“灯油费”的份上,也不好冲撞了梁总。
当即谢递就制止住了王飞恒的吠叫,恭敬地说:“梁总,咱们也是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我们可以等您跟许先生叙完旧,我们再进来,可好?”
“嗤,你上头是谁?纪名吗?他算老几啊?就算是他爹纪塬来了,也得让我们羲和三分!北冥城每个季度给纪元上供的数目可不少啊!你们阑珊处的悬赏金,每9块钱就有1块是从我们羲和的兜里出去的。”梁新生直接把话挑明了。
他的律师太太补充道:“许先生近期和我们羲和有比较重大的合作,如果他的名誉受损,或者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会对北冥下一个季度的规划和营业额造成影响。”
许师齐看到阑珊处几个人吃瘪的样子,虽然确实很解气,但转念一想,却心情复杂,看来阑珊处真的今非昔比了。
尤其是这次用户事故数量如此多,九城运营商和广大镜州用户对点灯人的信赖也进一步下滑。
上个月九城营业额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点灯人的“灯油费”骤降,现在正是纪元和镜像忙于恢复用户信心的节骨眼,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蝴蝶效应。
“好,我们退出去,在门口保护许先生的安全。”谢递示意众人出去。
王飞恒一脸难以置信地给谢递使眼色,站在许师齐床头不肯走,直到谢递皱着眉过去将他拖了出去。
门关上后,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梁总,有何贵干呢?您应该不是特地过来给我送个果篮,顺便帮我解围吧?”许师齐缓缓从病床坐起来。
“是这样的,听说,许先生参与过‘脑桥’技术研发工作,甚至可以完整复刻70%的功能系统,是真的吗?”
许师齐没想到梁新生还能知道得这么具体:“梁总消息还真是灵通。”
“诶呀,我虽然读了几年书,但肯定没有许先生您的水平,我一个商人吧,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许先生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羲和的技术顾问?”
在隔壁切水果的梁太太把果盘端过来后,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许师齐面前:“待遇方面,许先生您可以随便提。”
“哎哟,我最讨厌上班了。”许师齐眯着眼,靠坐在床头软垫上,“我从史密斯辞职后,我只要一想到上班就头疼,ptsd发作了。”
梁新生笑盈盈地翻开合同待遇那一业:“您不用上班,我们怎么好意思让您一直留在临城,我们只希望您有空登录镜州时,过来北冥城的商务区,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许师齐扫了一眼合同上的数字,这么多!都快赶上工作室几个人工资的总和了。
天底下可没有白拿的东西,尤其是生意人的东西。他能出这个价,说明我要为他带来同等价格的回报。
不得不说,这真的很诱人,梁新生确实是切中了许师齐目前的需求,公司在产品交付前,尾款还没到账,目前确实很需要充足的现金流。
“梁总也想用‘脑桥’技术将员工变成矿机吗?”许师齐笑笑说,“也不失为一种降本增效的做法。”
“哎哟,许先生您说笑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外面那群人偷听了去,就要瞎编造谣我们北冥了,”梁新生连忙摆手道,“我们想用‘脑桥’来提高用户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