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明舫吗？

走在路上，零柒看见那个总是打扮得酷酷的假小子，正和一个小姑娘在聊天。而且，明舫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

和明舫聊天的，不是风海或者小萤啊，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嘛，我还是别去掺和了。

可是，明舫却看见了零柒。一时，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向零柒招了招手。那小姑娘看明舫突然向什么地方招手，也看了过来。

呃……是在叫我？

就像是读懂了零柒的心思一样，明舫招手的力度更大了。

没办法，零柒也不能装看不见，毕竟俩人的目光都对上了。零柒便走了过去。

“啊，端木哥，我等你好久了。”不知为何，明舫好像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嗯？明舫，你——”

明舫在背后狠狠地掐了零柒一下，零柒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或者，自己现在压根不该说话。

“那，既然我都等到人了，我就走了啊。”

明舫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拽着零柒拔腿就走，丝毫不管那小姑娘叫她。

走开一百米外，明舫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呼……得救了。”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那样。

“所以，怎么了吗？”零柒问道，“那个女生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呵，我们才刚见到面！我是被搭讪了啊，搭讪！”明舫跺着脚说，“不可理喻……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能让我碰上。”

“搭讪？可是……你俩不都是女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要是个男的跑过来找我搭讪，我还觉得正常一点，但是——那女的是弯的，她喜欢女生！这可太吓人了……”

“呃……”零柒一时也感到十分无语，“所以，你刚才故意压低声音说话，是为了让她以为你是男的吗？”

“对啊。”

“噗！”

“你笑什么？！”

“不不，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平常就打扮得不像女生，搭配上你刚才的那种声线，去装男人说不定真没人看得出来。”

“切，男女有别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啦……”明舫不耐烦地别过头去，“只是，谁规定女生就必须打扮得可爱了？我就喜欢酷一点，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也挺喜欢酷酷的女生的。”零柒越发觉得，这小女孩有自己的可爱之处了，“只是，你和你姐还真是不像呢——从各种方面去看。言谈举止、穿着打扮，你俩是真的一点都搭不上边儿啊。”

“谁说妹妹就必须和姐姐一样了？姐姐她……确实，比我像女生多了，爸妈也经常念叨我，说我要是稍微像姐姐一点，也不至于连一个男生也吸引不到……”

见明舫如此自然地说着和明玥有关的事情，零柒不禁有些担忧：“你——你姐姐的事情，你已经没事了吗？”

“啊，这个啊。放心，我早就没事了。”明舫抬头看向零柒，“那天放开哭了一场之后，我就想明白了，也回去和爸妈聊了聊，姐姐她是光荣牺牲的，我不应该为她感到伤心，我应该为她感到自豪才对。”

这么说着，明舫的眼神里，却不可避免地夹杂了一分悲伤。

零柒心里倒是五味杂陈，自己没有承受过失去至亲的痛苦，没有资格对他人评头论足。

“你没把这件事和其他人说过吧？没有的吧？！”

“你大哭一场的事情？这倒是没有……”

“绝对！绝对不要和别人说！记住了吗？！”这句话，明舫就差拽着零柒的衣领子跟他说了。

“好好好，记住了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