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依依，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

依依飞快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觉得可怜。”

段明行叹了口气:“我们看见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能够帮一下就帮一下，可是长久来说也做不到，看好眼前吧。”

他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回到案卷库后，稀奇的瞧见谷言和程二年还有老刘三人在翻阅卷宗文献。

段明行吹了个口哨:“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二位认真学习了!”

谷言懒得理他，远远比了个拇指朝下，程二年则是嘿嘿一笑:“向你学习!”

段明行笑着点了点头:“难得!”

他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准备开始苦逼文职生活，突然问道一股香味，看见了云如故提着篮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都回来了？正好，我买了吃食，一起？”云如故将饭菜摆到另一张桌子上，向几人招呼道。

段明行摆了摆手:“我就不用了，刚从外面吃完回来。”

老刘乐呵呵的凑了上去，看到一桌子饭菜，咽了咽口水:“云大人真是豪爽!这一看就是扬名楼的菜肴，少说也要三两银子!”

段明行扭过头，好奇道:“老刘，你不是领着闺女去吃过了？”

老刘尴尬一笑:“再怎么说三两银子也不是小钱，点的都是夫人和小女爱吃的，我也没好意思动几下筷子。”

云如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拿碗筷，够你吃的。”

程二年见到篮子就跑了出去，此刻抱着几个碗筷回来，欢呼着凑了上去。

“礼安，也没说给我们打包点吃的!”谷言打趣道。

“是打包回来了，只是路上给了流浪汉，于心不忍。”

程二年哭丧着脸:“段哥，那我们也饿肚子。”

依依举起一只手，不好意思道:“不怪他，是我提的要求，对不起啊……”

谷言见她低头不敢看人，笑着摆了摆手:“都是玩笑话，别当真。”

段明行三人吃过了饭，于是就接过了谷言他们的工作，查阅起了文献，谷言几人则是享用着云如故带回来的饭菜。

“浪女是个什么意思？”段明行经几人这么一说，回忆起了刚才那几个下人口中提到的浪女。

老刘接过了这个话瓣:“大人有所不知，浪女这一词，说的就是长安城中那无人看管的流浪女子，说起来带点粗俗，通常都是些脑子不好使的，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管的。”

“什么叫做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管？”段明行皱起了眉头。

“她们多是人贩子卖不出去或是得了癔症失魂症的姑娘，做不了事也就没了价值，扔在街上任其自生自灭，通常也都是其他流浪汉的玩物。”

段明行突然想到了原先世界的一个故事。

那些女流浪汉，就如同流浪的母猫一般，不停的怀孕，不停的生，然后又不停的怀孕，大多都活不长。

“没人可以管吗？”谷言好奇问了一嘴。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哪个地方没有这种存在，在战时状态，各州都有流民，朝廷也只能做赈灾，可是眼下也不是大灾之年，也没有兵荒马乱，流浪汉也是组成这个社会的一部分。”段明行翻了几页书，默默说道。

“买卖人口在大离律法是死罪，就查不到吗？”程二年愤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