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十一典韦被帐外吵闹声惊醒,二人起来,走出帐外,但见黄巾寨中众兵士已经开始集结,步卒结成方阵,操练武艺,弓手射靶,练习箭术,骑兵冲锋,砍杀木桩,各部皆有各自渠帅带领,操练兵马。
眼望去,寨中众将兵喊杀阵阵,耀武扬威。
此时东方阳乌初升,霞光万道,晨光满天,近处青山绿水,草木茵茵,间有强兵悍将,舞刀弄枪,习练兵法。
若值盛世,此番景象,当令人感慨欣慰,自古兵强则国强,谁又能想到,如此强兵悍将,如此赫赫军威竟来自一群叛军。
十一不由的为朝廷军团感叹,这张梁当真是一员强敌悍将。
十一典韦二人简单洗漱,火头军还在准备众人早饭,说是早饭,其实开饭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而且相当的简单,一人两个拌了黍面的菜饼,一碗清菜汤,就是全部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包子馒头,甚至连细面也都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到,在军营里,大部分时候都是杂粮面饼,制作简单,顶饥抗饿,当然,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营养差了些。
唯有在备战之时,军营里才会准备肉食,让众将士饱餐战饭,以效死力。
然而,在灾荒之年,每天能有两顿杂粮面饼供应,就足以能让很多大汉百姓为你赴汤蹈火,甘愿献出生命。
十一深有体会。
吃了两个菜饼,喝了一碗热汤,十一典韦二人在山寨中便无所事事,静等张梁召见。
然而,一天时光很快过去,张梁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日有两个良才猛将前来投靠他,昨日刚见之时,张梁还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如今,才过去一晚,便将二人忘的一干二净,扔在军营里不管不顾了。
直到傍晚十分,程远志来看望二人一次,简单安慰述说了几句,便早早离开。
经过大厅询问,才知道,原来今日张梁失恋了,昨日醉酒之后的莽撞之举已经激怒了他的女神,女神一怒之下不告而别,返回总教去找张角告状去了。
估计今日的张梁很失落吧,怪不得连新收的两个好马仔都顾及不到了。
十一可没有心思去揣摩张梁如何作想,忘了他和典韦两人更好,今晚他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若是张梁真的思贤若渴,极力拉拢二人,置办下酒宴,来个欢饮达旦,十一估计得急的使用尿遁了。
如今张梁对二人的态度,不冷不热,这或许就是天意,天色降晚,十一典韦二人便早早的入帐歇息,并嘱咐帐前那小卒,有事自会去叫他,没事就让他早点歇息。
小卒当然高兴,乐的清闲,身在军营之中,估计二人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小卒去寻同乡,玩耍到半夜方回,回来后,在二人帐前站了片刻,闻听帐中二人鼾声如雷,便心满意足的找个暖和地方安心睡去。
十一典韦二人,嘴里打着呼噜,眼睛却是一个比一个睁的大,直到细听到小卒的鼾声,二人才停止打鼾,十一翻身坐起,对典韦说道:“不知现在是几时了,没有表真是麻烦。”
典韦疑惑的起身,心中在想表是何物,但也没有多问,悄悄的探头到帐外,看了一眼夜色,又看看月亮的高度,心中便有了一个大概得时间,退到帐中对十一说道:“看月亮高度,现在应该到子时左右,时辰还早,估计很多人都还没有入睡,在等一会吧。”
十一笑道:“”等不了了,天亮之前我得回来,他们早上还要操练兵马,都起的早的很,不能让他们发现,典大哥继续睡吧,记得要打鼾,声音越大越好。”
典韦说道:“兄弟只身犯险,愚兄哪里还能睡的着,愚兄在此静等兄弟回来,若是事情有变,愚兄便只身杀将出去,量他们一群土鸡瓦狗,岂能挡的住为兄。”
十一笑道:“典大哥勇猛,这话也只有你说我会信,换了别人,我肯定以为他在吹牛皮。不过,典大哥,睡不着归睡不着,这鼾还是要打的,别忘了啊,兄弟走了。”
说吧,十一探身出了军帐,夜色朦胧,不远处还有成排军士在夜巡警戒。十一微微一笑,视若不见,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一走的干脆,留下典韦犯了难,这打鼾,睡着了打,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打一会,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清醒着的时候不停的打鼾,那就难受了,很快,典韦打鼾打的便喉痒难耐,忍不住要咳嗽,这典韦也是憨直,硬生生的忍住了,继续打鼾,只是频率却是越来越慢。
十一留下的好任务,典韦那个遭罪哟,我们放下不提,让他自己难受去吧。
一路踏月而行,十一身形飞快,这真是与时间赛跑,十一边跑边懊悔,当初怎么就选了那么远的一个接头地点呢?是因为那里地理位置足够明显么,省的晚上找不到?还是哪里够隐蔽,别人找不到,真是脑子抽了。
一路狂奔,靠着双脚丈量大地。
丑时时分,终于到了相约地点,十一隐身在阴暗处,月光洒下点点清辉,随着风儿拂动树梢,星星点点,夜莺鸣唱,虫儿相合。
十一将双手捧在嘴边,一声声野雉求偶般的叫声便充斥林间,不多时,便得到回应,看来,真的是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十一辨听方位,朝着声音来处奔去,从阴暗里转出两人,正是典武典勇,二人见了十一,异常兴奋,纷纷迎了上来,说道:“十一大哥,你可算来了,可急死我们兄弟两个了。”
十一笑言道:“二位兄弟久等了,皇甫嵩哪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