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能还是不能?”莫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没有耐心,不想在听芒说这些没用的。
“说实话,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能怀孕也绝对不会是这一两年内的事,她的身体现在算起至少要养上个三五年,而且最好还是静养,不要工作,不要劳神才行,可即使这样,她的身体是否能接受怀孕也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现在,现在这个状况下怀孕,对孩子和母体都是不利的,”芒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可是面对老大的期待,自己只能这么说。
莫西听完这句话后,没有再说一句话,他闭上双眼,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不让芒看到他难过,痛苦的表情。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莫西此时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强忍着很久的眼泪也终于顺着面颊滑落。
芒从反光镜中看到了老大的眼泪,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很难过,因为这对于老大来说是一个根本没有办法做出的决定,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为自己,几乎付出了生命的女人,舍弃任何一个对于老大来说都是痛彻心扉的事。
两人终于到达了别墅,莫西没有再和芒说一句话,下了车也不用芒的搀扶,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了别墅主楼。所有见到莫西的人都跟他打招呼,可是莫西置若罔闻,好像整个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莫西既期待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见到的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从昕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已经形如枯槁,不堪入目,又或者只是想以前一样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莫西每走一步,每接近从昕玥房间一步,心里的忐忑就加重一份,那揪心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窒息了。
现在莫西的脑子里混乱地闪现着和从昕玥在一起时的各种画面,有两人吵架的,有两人依偎在一起的,也有两人热情地厮磨在一起的,最后就是自己受伤后从昕玥满面泪水的模样,这张脸定格在莫西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从来都没有奢望从昕玥有一天会为了自己流眼泪,他只觉得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地爱着从昕玥,而从昕玥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为了让自己消失才和自己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从昕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自己那么粗心,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走近了自己。
莫西终于走到了从昕玥的房门口,那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严实,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房间里一股浓烈的药物的味道,那原本属于从昕玥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了。莫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推开门,再然后终于往前走了两步。他看到原本从昕玥的床上罩着素白的床帐,将整张床严严实实地与外界隔离开了。再走进两步,莫西终于隐隐地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正静静地躺在床帐内的床上,身上盖着纯白的被子,整个人已经瘦得被子盖在上面就跟没有人躺在里面似得。莫西心里的纠痛一阵阵袭来,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站在那里好久,莫西都不知道自己那样站在那里多久了,忽然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在,他转头看了看那些人,没有任何表情地开口了,“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跟她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