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一根筋的寅道人,李天宝知道,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没法善了喽。
若照实说,那自己和卖自己功法的柳胭都得倒霉遭殃。
而且,看这架势,一旦说出来,寅道人当场废了柳胭的修为都是轻的。
这寅道人,狠着呢。
所以,不能照实说。
但这事儿也不可能狡辩说不知道,或者找理由推卸掉,毕竟,已经是人赃俱获。
心念一转,李天宝叹了口气,开口道:“功法,并非旁人给我,而是,我偷的……”
李天宝想说是捡的,只是这个说词太过夸张,他自己都不可能信,更别提寅道人了,真这么说,对方必然暴怒。
毕竟,明显的胡扯,而且,是属于不尊重人,将对方当傻子耍,只会弄巧成拙。
这肯定不行。
李天宝还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明白。
这件事要解决,必须有人受罚。
既然如此,李天宝打算把事儿扛下来,一来不牵连旁人,二来他是药山弟子,尤其他知道厄道人那是邪风观的‘元老’之一。
寅道人别看平日里很强势,但真要对上厄道人,百分百也得给面子。
所以,多半是训斥几句,然后交还厄道人,并且要求按照门规处置。
换做以前,李天宝还真怕。
但是现在,他是丁点不怕,真正的厄道人已达到那种诡异的‘炼炁’境界,而且似乎出了岔子,现在至少有一部分,已附在自己身上。
现在药山的‘厄道人’,是大师兄。
就大师兄和自己的关系,估摸连一句训斥都没有。
所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偷’字一出,在场之人都是一愣。
柳胭极为聪明,她立刻知道李天宝是要把事情一个人扛下来,当即是感动的心绪荡漾,若非寅道人还在,她怕是会直接来個以身相许,结为道侣。
这是救命之恩啊。
但凡李天宝扯上她,以寅师叔的脾气和行事风格,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寅道人也吃惊。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天宝,估摸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硬气,要扛下这件事。
“怎么偷的?”
“就从这位师姐身上,先是花言巧语,吸引她注意,然后顺手牵羊……这个事儿,弟子做的不对,厄师他老人家就多次教导弟子,不可行偷盗等龌龊之事,是我给他老人家丢脸了。”
寅道人眯眼。
私传功法是大罪,而偷盗……若物归原主,似只训诫,加闭门思过三年便可。
这个规矩,在玉虚洞天也算古怪,似对偷窃之罪,十分宽容。
当即明白这人鸡贼无比。
两罪相权取其轻,说偷的,的确是最佳回答。
下一秒,寅道人伸手一抓,就从柳胭身上取下藏在衣服内的丹囊。
“那你说,这些丹药是哪来的?不会,也是偷的吧?”
这次,换问柳胭了。
表情严肃,气势逼人。
柳胭被这威势吓的头脑空白,险些下意识道出实情,还是李天宝反应快,开口道:“实不相瞒,弟子钟情于柳胭师姐,这丹药,是送她的。”
柳胭急忙低头,手指搓着裙角,可见她现在心情惶恐到了极致。
一切,只能交给李天宝处置。
她是丁点主意都没有。
“好,好,一个偷,一个送,你们两个是真把我当傻子耍了。”
寅道人怒极反笑,已带了杀意。
见状,李天宝也是颇为无奈。
碰上寅道人这种‘极品’,他真的无话可说,都已经退无可退,换做旁人,多少也就这么算了,或者,简单训诫几句,做些惩处便翻页,借坡下驴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这位,没完没了,不依不饶,穷追猛打。
揪住不放啊。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承认,否则,这位得了口实,持了把柄,那肯定会直接动手,断不可能善罢甘休。
现在没动手,是因为还没有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