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在身,薛天辰即刻动身前往梁城,当日天色已晚,他一时没找到落脚的住处,在密林中晃晃荡荡。
司徒瑶光走后,他心里始终空落落的,除了皇上交代的公务,对于己身的一切都毫不在乎,路上实在累了,就随便宿在一棵树下。
骑在马背上的薛天辰晃晃悠悠的眯起了双眼,不知走了多久,座下的马匹突然停下。
接着,对面传来响起一人粗豪的叫喊声:“你和你的马,留下!”
惊醒后的薛天辰睁眼望去,只见这条不大宽畅的小道上,迎面走来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身后跟着一辆比寻常囚车大了十倍的铁笼,四面都用黑布罩着。
薛天辰心想那车里关着的或许是什么野兽,对面的人要自己让道,好言说几句,自己也就让了,可对方言辞无礼,他心里也不大畅快。
他指着两人身后拴着的六匹马,“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我还想让你给我留下一匹马。”
是夜,明月在天,光辉遍地。
一个西域胡僧对身旁的大高个叽里咕噜说了句话,身形高大的那人迈开脚步,向薛天辰走了过来。
这人比平常高大之人仍是高了不少,迈出的步子也较常人大的许多。双方之间的距离,常人要走几十步方能到达,他却只走了不到十步。
到了近处,薛天辰才看清此人身高足有九尺有余,身形健壮粗犷,肤色黝黑,貌相凶恶,一看就是给人看家护院的昆仑奴。
那西域胡僧只与常人身高无异,只不过在这昆仑奴的承托下才显得矮小。
昆仑奴走到薛天辰身前,当时的薛天辰尚未下马,那昆仑奴就与薛天辰几乎持平,两手持一对八角银锤。
银锤足有一颗人头大小,重达百斤,但在力大无穷的昆仑奴手中,犹似无物。
昆仑奴见薛天辰迟迟不肯下马,手中一对八角银锤呼的一声风响,朝薛天辰相对抡来,意在用两锤的重量把薛天辰砸的五脏碎裂。
薛天辰身手矫捷的跃起上身,左足在马鞍上一点,凌空跃过了昆仑奴的头顶。
昆仑奴没想到他的身手会如此快捷,两锤落空,邦的一声震响,相互砸在了一起,在寂静的黑夜里,令人心惊不已。
薛天辰也不由得赞叹“好勇猛的力气!”心下却暗自骇然。
昆仑奴没有击中他,两锤的力道倒把自己的双臂震得酥麻,不禁后退了两步,双锤也脱落在地,暂时不得发力。
一旁的西域胡僧怪啸一声,探出两只凌厉无伦虎爪功向薛天辰抓来,薛天辰空手拆招,只以拳脚功夫相抗。对方的功力虽在自己之下,但也不可小觑。
二人斗了片刻,昆仑奴缓过劲来,八角银锤再次向薛天辰砸来。
他本就占据了身高优势,银锤直砸下来,薛天辰一面应付西域胡僧的进攻,头顶的月光愈发暗淡,顿时感到泰山压顶之力。
他心知这昆仑奴功夫低微,不过是仗着一身蛮力才横行无忌,哪怕武艺再高的人,也没法实打实的接受他这一锤之力。
西域胡僧的一记“虎入深涧”犹如寒风呼啸,笼罩住了薛天辰的上半身,要脱身也容易,只是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他无暇运使劲力挣脱。
昆仑奴的银锤距离他的头顶仅仅三寸,薛天辰索性顺着西域胡僧的抓向自己的力道,发力向西域胡僧的方位冲了过去,看起来像是西域胡僧得手擒住了他。
刚跨出一步,薛天辰惊觉后背一阵冷风劈下,若自己再慢半刻,势必要丧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