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瞪圆了眼睛指着萧云汐大声喊冤:
“陛下,定远王妃不仅女德不修,现在更是恣意攀咬臣女,求您定要给臣做主啊!”
赖御史也紧随其后,“陛下,王妃身为皇室女眷,当为大历女子典范,一言一行都不容有失。
陛下英明神武,切勿被人蒙蔽!”
宣文帝没接话。
他要是个昏君,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萧云汐处理了,顺便贬了宁国公的职,
再收了定远王墨若尘手上的兵权。
顺便把嫡长公主谢元凤也一起收拾了,送她们娘俩去皇家庵堂清修。
可问题是,
他不是个昏君啊!
虽然萧太师桃李遍朝堂,宁国公更是名声显赫,这俩人占了大历文坛半边天,
但他们二人说到底就是书呆子,忠君爱国是刻在骨子里的,绝对不会有背叛宣文帝的那一天。
再说嫡长公主谢元凤,那可是他亲姐姐。
自宣文帝记事儿以来,就一直是谢元凤带着他,陪着他。
他哭了,她哄;
他被欺负了,她打回去;
他生病了,她衣不解带的照顾;
七岁那年染上天花,被移出皇宫,相当于是被放弃了,
谢元凤拼了命的闯出来,说什么也要陪在幼弟身边;
早年间,南征北战,也一直是谢元凤打头阵。
作为大历的嫡长公主,谢元凤无愧于百姓;
作为长姐,谢元凤更是无愧他宣文帝。
之前把萧云汐赐婚给镇南王府陆靖廷,已经是很对不起长姐了。
他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寒了长姐的心?
至于定远王墨若尘,
那也是宣文帝自小养在身边的孩子,老定远王更是为了大历才牺牲的。
那孩子就是个死心眼儿,说建功立业就一定做到,十几岁就上了战场。
三天两头打仗,把周边的小国都给打怕了,后宫里被送来和亲的公主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了。
墨若尘以前对女人根本不上心,宣文帝一度怀疑墨若尘要么是在战场上伤了根本,
要么是短袖!
一年前,他金殿上求娶萧云汐,可把宣文帝给乐坏了。
这一年来,二人蜜里调油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云汐那丫头几乎天天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宣文帝这心里对嫡长公主和萧云汐的愧疚、对墨若尘的担心才算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说一千道一万,宣文帝打心底里是相信萧太师、宁国公、嫡长公主和定远王的。
只要自己是个明君,他们几人是绝对不会造反的。
宣文帝看了眼不远处低头沉思的谢珺遥,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老七是废了。
武安侯和赖御史看宣文帝半天没有声音,都有些紧张。
二人对视了一眼,又先后“邦邦邦”地磕起了头。
“陛下,小女年幼,可禁不起定远王妃这般折辱啊!”
萧云汐盯着老泪纵横的武安侯,疑惑地问道:“我折辱武安侯府的庶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