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嘴角流血，低着头咬着牙，她有胆子在展兆寿面前闹，是仗着世子以往对她的宠爱，现在世子把她丢给王氏，生死掌握在王氏手中，她不敢硬碰硬。

“夫人息怒。”雪姨娘跪地磕头，“奴婢只是想让霄儿多学些本领，将来替大少爷分忧，不知道世子爷另有安排，请夫人原谅奴婢莽撞。”

王氏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行，没事回去吧，世子爷刚就职，需要清静，不要来烦他。”

“是，夫人。”雪姨娘低头退下，没人看到，她衣袖里的指甲戳得手掌流血。

……

晚饭时，展兆寿叫王氏派人把西院打扫出来。

王氏问：“有客人要来侯府吗？”

“二弟一家要回来，院子是给他们住的，鹿鸣书院其中一个名额是给二弟家的凌云。”

王氏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

“怎么了，听到二弟一家回来这么惊讶？”

“你……你之前也没有说要把名额给凌云。”

“现在跟你说也不迟，他们来京城还有一段时间。”

“可是……”

“可是什么？”

王氏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早晚要说，趁着丈夫现在有求自己，就说自己把名额卖了。

展兆寿拍着桌子站起来：“胡闹！侯府缺这点钱吗，你知道这个名额有多重要吗？”

王氏委屈道：“世子，你不管中馈不知道，侯府账上没有多少钱了，你的仕途，府中主子下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需要银子。

就说给尚书夫人送辣椒，世子知道辣椒多少银子一斤吗？一百两银子一斤，五十斤就是五千两银子。

世子去账房问一问，能不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我若不是用卖名额的银子，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多辣椒，又拿什么让你跟同僚拉近关系？

若是银子用在我身上，你怪我也就罢了，可我都用在了给世子打点关系上。”

展兆寿说：“明知道那么贵，你还买，就不能换别的方法吗？”

王氏苦笑了一下：“世子自己没有试过别的方法吗？效果如何？”

展兆寿语塞，钱确实用在他的身上，这一点他不能否认。

“现在怎么办，二弟不久就要到京城，没有名额，凌云进不了鹿鸣书院，我如何跟父亲交代？”

王氏见丈夫态度缓和，说道：“凌云年纪还小，明年再去也不迟，二弟一家来京城，也要背靠着侯府生活，我想二弟会理解的。”

“实在不行，就把名额给凌云，凌飞明年再去鹿鸣书院。”

王氏听了这话，竟然没有反对。

“我听世子爷的。”

展兆寿离开后，孙妈妈过来问：“夫人，可不能让世子爷把名额给四少爷。”

王氏笑了一下：“他不会的，就算他同意，侯爷也不会同意。”

……

飘雪院。

展凌霄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鹿鸣书院没有自己名额的事。

看到姨娘一脸死寂地回来，展凌霄上前扶着雪姨娘坐下，倒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