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短,一寸险,剑不比长枪,重在轻灵犀利。”
“笑儿,切勿如此暴戾,剑不是长枪。”
“笑儿,不要用蛮力。”
君战在一旁看着君莫笑习剑,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多。笑儿自落水以后性格大变,就连平日里行事作风都偏向暴戾起来,他十分担心这个小女儿在学会他的君家剑法后走上歪路。
天微微亮,君莫笑结束了今晚的练习,回去补觉去了。
琴儿早已安排好了小食,铺好了被褥,君莫笑一回来就安心吃了一顿睡下了。
等君莫笑醒来后,琴儿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二少爷方才来过了,让小姐待会儿过去一起吃饭。”
哥来找她?估摸着是为了那块地的事,君莫笑想着,一边喝了口琴儿给泡的茉莉花茶。
这君府所受宫中赏赐不少,可能轮到君家二房兄妹享受的却是不多。君莫笑堂堂一个君府小姐,却连个好点的茶叶都喝不到,可见地位之低。
多亏了琴儿心灵手巧,趁着季节采摘了许多茉莉花,晒干放好储存至今,才有了今天鼻尖的馨香。
想到这里,君莫笑对于将要做的事更加坚定,绝不能让这帮人再欺负下去,他们二房必须硬气起来!
吃过饭,君莫笑带着琴儿去了君逸尘那里。
君逸尘也刚吃完午饭,看到君莫笑来了,他便站起身来:“笑儿,我们出去看看那块地吧。”
君莫笑点头,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君莫笑正想说昨天建立聚贤山庄的打算,突然马车一阵晃动。
“出什么事了?”君逸尘沉声问道,他微微探出身,转头嘱咐君莫笑戴好帷帽抓紧马车车厢后便出去了。
马车夫脸色无奈,看着二少爷的眼神是十分惶恐:“二少爷,马车前有个读书人撞过来了。”
唉,其实这种事年年都有。秋试过后,总有那不远千里前往京城参加考试的穷学生落第,他们一无盘缠回家,二无脸面面对家人,悲伤至极之时就选择了自绝。
有的读书人还留有一点钱财,便买了药,可有的连砒霜都买不起,便冲向马车之类求死了。
方才便有个读书人朝他们冲了过来,若不是他即使勒紧缰绳,恐怕已是血染街头。
君逸尘看向马车下那双眼无神的儒生,脸色不虞。他素来为家人所不喜,可他也从未想过轻生。对于这样的人,他并不是很同情,甚至有些轻视。
那儒生枯坐在地上,耳边传来的百姓的窃窃私语声如雷鸣,如虎啸,声声都一字不漏地传到他耳朵里。
那些毫不加掩饰的同情的话,以及方才所看到的年轻公子那鄙视的眼神,都让他抬不起头来。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家中老母为了让他进京赶考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还欠了那放高利贷的一屁股债,可他这次依旧名落孙山。
他没有颜面去面对在家中等待他的老母亲,而他又没有在京城停留一年再战的积蓄,左想右想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求死了。
想他寒窗苦读数十年,如今却落到这种地步,儒生痛苦地闭上双眼,身周传来的同情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
“你为什么寻死?”儒生的眼前出现一双脚,脚的主人声音软糯,似乎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