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的心因着这句话凉透了,气愤地起身,目眦尽裂般盯着夏榴:“夏荣是你伴读的孩子,他不是你的人难不成还是夏品香的人吗?”
“涂泠,你不要强词夺理!我说了他不是我的人,我骗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保住你道貌岸然的嘴脸!”涂嵩终于隐忍到此时开了口,“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夏榴,你真是个好样的!我阿泠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这么多年结发夫妻,你竟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
涂嵩入仕二十载,在右相之位上就坐了有七八年,样样都比夏榴强,威严气度都能压住夏榴,这才是夏榴这么多年只敢暗中对夏妍香下手的原因。
“替你教导子女,管理后宅,打理起居,照顾你的各种不要脸亲戚,两个孩子,一个将军一个王妃,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我阿泠嫁你这么多年,容貌依旧昳丽,温顺恭良,除了没像那小妾一般事事依附你,狐媚你,她这个正室嫡妻谁能说一句不好!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做了天王老子吗?!”无法抑制愤怒的沈氏骨子里的将门之风彻底显露出来,猛地站起身叱骂夏榴。
夏荣摔在地上瑟瑟发抖着,本以为不会有人注意他,却不料云氏从容地起身过来,扯掉了他嘴里塞的布,道:“说说吧,谁指使你的?”
“阿妩,还有什么好问的?他是谁的人自然听谁的!”
“别急,夏尚书既然不承认,那就拿点儿实证出来。”所有人都已被愤怒冲昏了头,唯独月青和云氏保持着冷静。
“此人外貌普通,身形矮小,不易引人注意,可偏偏出手阔绰,手中的血枯草竟是上等,使得本就气味极轻的毒药完全失去气味。一般药铺不会卖这等毒物,只有极下作的术士才会卖,而且往往是高价出售,一两便要上百两银子。在这府中,除了夫人,就只有您才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难不成,这小厮还能从其他地方搞到如此多的银钱?”
“下人之事我从不过问。”夏榴明显有些心虚,眼神躲闪,“月例发放也从不归我管,我怎么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离关一脚踢在夏荣的腿上,用上了八分力道,恶狠狠地道:“你说!别装死!”
夏荣吃痛,面对个个大人物的疑视他也吓得不轻:“我我,我……”
“我什么我!”
夏荣心虚地看了夏榴一眼,努力地措辞:“是,是夫人身边荷姑姑给的,她,她说要我做得隐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