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营盘拥挤之中又有些散乱,最外侧也没有竖起横栏。
袁绍在城外不过五千众,却比眼前的营盘大了几圈,就是比同行时刘策布置的营盘,也多有不如,走进了营中,多数的辎重兵器都被魏起骑兵带走,骑兵又有辅兵,说是两千人,其实随魏起出走的近乎三千,剩下的士卒多是挑选剩下,多有孱弱不整,加上仆兵,数目上几近两千。
刘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不过,更多的还是欢喜。
毕竟,眼前士卒,兵力不是最强,却是完全属于刘和,完全听命于刘和的士卒。
一时心有所感,四下望去,看到季先生犹自在望着自己,刘和才陡然惊觉有些失态。
刚才若不是季先生巧言妙计,说不得容城现在是什么田地,刘和又是什么境地。
当下,刘和再躬身礼道:“谢过季先生,刘和心思飘忽,让季先生见笑了。”
“只是举手之劳,刘公子言重了。”
“季先生大才,不知怎么称呼先生。”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季先生不以为意道:“我本是颍川郡人,因愤与主人家结怨,累及亲属,无奈只能远行,游学于大汉州郡,至今三十有余,尚无半分建树,着实汗颜,担不起世子称赞。”
“自高祖起,大汉一向是以贤论才,国事不宁,几乎误了先生,此乃汉室之过也,先生,有朝一日,刘和定然在天子身前举荐先生,只是如今天子危难,刘和也身负仇怨,怕是要耽误一些时日了。”
这等言语,说起来好听,其实不过是口舌,若是落到实处,哪有那么容易,刘和说完,就觉得有所不妥,颜面上当即有些尴尬之色。
季先生却是毫不为意,只是摇头笑道:“世子有心了,此是季某自取,怨不得旁人,此番我要回颍川,也正是为了以往旧事。”
刘和如被定住了一般,脸色凝固,半晌才喃喃道:“先生,您….您这就要离开了?”
季先生点了点头,再而道:“前几日偶路过容城,见到吕布在容城,心中多有好奇,略微打听,闻得世子从袁绍处走脱,所幸在容城呆了两日,看看你是否能来,倘若你没有来容城,季某也见不到你。当日过幽州时,我曾受过刘刺史恩惠,今日之事,权且当季某为刘刺史仁义所致。”
“先生…...”
“世子莫要慌张,我随你来军营,实则想看看情形,若是信得过季某,季某便为刘公子以后说一些愚见。”
刘和慌忙躬身双手合起,道:“先生,您请说。”
季先生扶起刘和,道:“先不急。我不知世子性格与行事章程,此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先请教世子。”
“刘和不才,还请季先生问。”
一旁,鲜于辅抱拳走上一步,道:“季先生,既是与少主私问,还请季先生移步,我这就腾出一片清净之地。”
季先生摆摆手,笑道:“有劳鲜于辅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