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城中的堆积事务,被田畴接过去,田畴亲自从城中现有的官吏中,挑选出几人,作为助手,又派人去周边村城,通告如今燕国城中的境况,处理公事的速度,比刘和的亲力亲为快了数倍。
有了对戏忠的纵权,刘和也放手让田畴去做,浑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此开始安心静养。
这段时日,刘和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些,只是遇到戍军的传讯,刘和会再问过戏忠、鲜于辅,让他们将戍军的情况,说的详细一些,再详细一些。
这着实怪不得刘和,刘和根本没有想过邢举会有变故,设下的所有决策都是由着这个前提,若是燕国边境处,没有握在手中,想要在腹地有什么作为,只是一个笑话。
听闻刘策平安归来,刘和的精神今日别样好。
本想寻个威严场地,以示郑重,无奈选了几个,都是觉得不妥,还是将会面地定在自己府宅正屋。
城外的迁徙来的百姓,经田畴之手,分去了各处,得了禀报,田畴先是让令兵回去,迟疑了片刻,向左右说了声“回去”,当先回到住处,换了身衣服,目光望着挂于墙上的佩剑,一伸手,将佩剑摘下来,挂在腰间。
到了正屋时,田畴看到鲜于辅、尾敦,小黑已尽数到来,便是平日不苟言谈的高顺,也是偏左立着。
刘和没有坐下,正左手挽着一人,小声的说些什么,时而轻轻点头。
看那人生的雄壮,身着着普通军服,似乎刚从军伍归来,面孔虽有些稚嫩,却是掩不住眉间的英气,端好似器宇轩昂。
当日见到太史慈时,田畴便觉得天下英雄人物莫过于此,眼下见到此人,觉得以面观人,其中亦是几分道理。
想来,这人便是刘和时常念叨的,军中主将刘策。
戏忠未至,刘和挽着刘策手臂,走到田畴身前,指着田畴,笑道:“仲业,这位便是田畴,田子泰,虽说城中比不上戍军凶险,这些时日,全倚仗子泰操劳,才让城中运转如意,能得子泰相助,实是我的幸事。”
在与燕国城通信时,小黑已将城中发生的事情,挑着紧要的给刘策说过,因为前几年在袁绍军中,不能听到外面消息,对于田畴,刘策却是没有听说过,只是,看到小黑说的,单凭着十几人,田畴就敢从居庸关,深入外族的居住地,一路向长安,这份胆识,就让刘策对田畴多有欣赏。
刘策不知道以戏忠倨傲心性,为何让田畴掌控着燕国城,不过,既然戏忠放手燕国城给田畴,田畴必定有足以让戏忠认可的能力。
是以,刘策言辞间,对田畴极是客气,说过几句话,便等到戏忠到来。
小黑依刘策的嘱咐,与刘冲两人,抬来一张宽大方桌。
刘策从身上掏出陈旧卷筒,将筒中发黄的地形图摊在桌面。
众人见地图上标注了许多地名,颜色深浅不一,山脉,平地,城池依稀可见,知晓刘策本领的高顺太史慈还是罢了,便是鲜于辅尾敦,面上也尽是惊讶,跟别提初次见到刘策本领的田畴了。
刘策没有多余的口舌,指着当中红心,道:“这里,是我们所在燕国城。”
又指着偏西方向,道:“这里,是护乌桓校尉邢举所领的兵马,我曾亲自查看过,此处的太行山脉,一直向南蔓延,除了北面的居庸关,还有戍军看守的狭小窄道,太行山以西,有山脉阻挡,只要使人守住了这两个要道,西侧再无后患。”
田畴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策所指,点了点头。
“我曾从居庸关出,只要翻过太行山,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地,沿途所见,有许多鲜卑乌桓部族,平日远时,离山脉会有数百里,若是近了,不过一日的行程,仲业,你从戍军来,你可做出保证,能使接下来的数月,从太行山根基,到燕国城这片地域,不会受到骑兵的滋扰。”
田畴如此问,其实等若是探寻戍军的情形。
在城中,听尾敦说起过,刘策和尾敦,只凭着两人,在万人之中捉了邢举,定了全军,虽说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总也忍不住嘀咕。
是不是真的?
该不会是尾敦听说书人说故事听多了吧。
田畴不过二十有四,正是年轻,如今见了刘策也与自身相仿,甚至年龄要小一些,对戍军更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