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哗啦啦的雨声此刻变得出奇的安静。
谢瑜的眼神先从疑惑转变惊恐,再到愤怒。
谢觅说完神色得意,轻蔑一笑后就准备离开,结果就被谢瑜叫住了,“站住,谭却安是不是你安插在本宫身边的,原来你一早就在算计?”
谢觅停下脚步,转头佯装无辜。
“皇兄,你在说什么呢?”
眨动着那双好看的眼眸,“许多事情我一概不知,只是哥哥处死了贪官谭却安,妹妹也好奇这大贪官谭却安,贪污了那么多河道的银两,抄家的时候能抄出多少银子?”
“你!”谢瑜难得惊慌失措,潭却安的贪污他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他的行为,谭却安也非常的知情识趣,进了他府里的银子,没多久又会进到谢瑜的手里。
如今去查,必定会发现这个大窟窿。
“皇兄怎么生气了?”谢觅很少看见他生气的样子,“谭却安罪大恶极,皇兄杀了他也算是秉公处理。那么早的把他杀了,确实能避免他反咬你一口,可难免会让父皇有疑心。”
“他有罪,他该死。”谢瑜尽量的稳住心神,可是他的手臂还是不自禁的颤抖,知道自己进入了陷阱,他必须得想办法制止谢觅去抄家。
可是,谢觅能去抄家。
一定是得了父皇的允准。
难道皇上真的信了谢觅的一面之词?
“本宫行事清明,父皇何来的疑心?本宫是难辞其咎,但也是受奸臣蒙蔽,才酿此大祸。”
谢瑜咬死了这点,其他都不承认。
谢觅可不想在雨中和他争论,大雨沾湿了她的鞋袜,跟他争论一个孰对孰错没有半点意义。
“失责是小,无能是大。”谢觅直接给他了一记重锤,“无能的君主可比河道决堤更为严重,决堤是永州一方百姓受苦,可无能的君主,只会让整个百越遭受铁骑之苦。”
此话一出,谢瑜被怼的无话可说。
推谭却安当挡箭牌,展现出一个被蒙蔽的无辜形象,却被她三言两语讲解为无能。
怕是陛下不愿意见他。
是听了谢觅的一番话,对他有了疑心。
……
雨后天晴
先是马蹄踩过水洼,接着是车轮碾了过去。
马车停到一户人家。
官兵已经将妻儿老小全部缉拿,空旷的院子里一半站着人,另外一半则是堆积的财物。
“公主殿下,这已经是全部了。”
楚齐耀表现的毕恭毕敬,“得您的命令就立马执行,碰巧还见到几个家丁偷拿了财物,准备溜之大吉,现在人已经抓到静候您的发落。”
“皇上口谕,谭府全部财物充公,至于妻儿老小未满十四岁流落边疆,已满十四岁的男子秋后问斩,女子就收为官妓。”
谢觅注意到这堆满的财物,单手抚摸在黄花梨木上,“这些东西倒不是寻常官员家该有的,这木材金贵,居然只是做成了桌椅供日常使用,谭家真是胆大妄为,穷奢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