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衡拉着青藤侧身绕过,孟霁阳春晓之容瞬间阴沉,化掌为抓,反手扣住仓衡的肩膀,再度阻挠仓衡的去路。
“那可否告知在下,我派柳长老的下落。”
仓衡气沉丹田,调动内力涌向肩头,柔身一震,直接将孟霁阳震退了三步。
“不知。”
仓衡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将青藤护在了另一侧,潇洒的离开。
孟霁阳还欲上前来拦住仓衡,青藤却主动从仓衡的身后蹦跳出来,化指为鹰爪,扣住他的手腕,阻挠他再去烦仓衡。
青藤没有丝毫内力,本不能桎梏住孟霁阳,但她冲孟霁阳和煦的笑着,仿佛没有恶意。又迫于仓衡就在她身后,孟霁阳也不好伤害她。
遂他震动手腕,将手掌收了回来。青藤也没再得寸进尺,收回小手,指尖缠绕着自己的碎发说道。
“孟掌门这话问的可真可笑,柳霁风长老不是在平阳派闭关吗?你还问我们下落做什么,门人上下皆知呀!”
孟霁阳抬眸瞥向茶馆中的平阳派门人,见他们一个个都低垂下脑袋,心中了然间不由暗骂他们蠢货。
他侧首假意咳嗽了一声,温文尔雅的笑道。
“说是闭关,实则是外出游历了,外门人不知,才会随口说他闭关。
方才听闻姑娘提起柳长老,似乎与他们很是熟悉,同为一脉,不免担心,便想了解一二。”
青藤不由嗤笑,讽刺的看着他说道。
“那你怎么不关心关心胡子鉴啊?他又是你师兄,又是你徒弟呀!”
孟霁阳不由被她说的一愣,随后面上挂起敷衍的笑容,依旧十分礼貌的说道。
“问完柳长老,自然是要问一下子鉴的。”
虚伪!青藤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
“孟掌门还真是重情重义。”
她字里行间的冷嘲热讽令孟霁阳脸色有些挂不住,但她转而灿烂一笑,歪着脑袋天真无邪的问道。
“你真想知道柳霁风的下落?”
孟霁阳便也不好对一个孩子摆脸色,风度翩翩的颔首,对着青藤行了一礼说道。
“这是自然,麻烦姑娘告知。”
他假惺惺的模样看的青藤想上前撕烂他的脸。但青藤自知打不过他,心中点子一转,便想阴他。
青藤不由摸向腰间,想着能否找个机会直接将孟霁阳给暗杀了,就像那个滚刀肉胖子一样。但她摸了半天都没摸到什么暗器,连个蜜饯核都没有了。
她一咬下唇,这才想起来从熔炉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把胡子鉴的长剑了……
而那把长剑,绝不能在此刻被孟霁阳看到。
遂她只能暂时放弃暗杀了这个卑鄙小人的计划,抬头冲着孟霁阳灿烂的笑着。
她圆润可爱的杏仁眼波光粼粼,很是纯良无辜。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无情直接,听的人心里十分不痛快。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本姑奶奶告诉你也无妨。
柳霁风嘛,自然是死了啊和胡子鉴同归于尽了。”
孟霁阳心中暗喜,嘴角几不可查的扬起一丝弧度。但他随后又觉不妥,黄口小儿的话,哪儿能轻信!
他豁然睁大双眼,狐疑的盯着她,似是想要从她脸上盯出些猫腻来。
但他盯了很久,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紧抿着下唇,面露哀悼的说道。
“你莫要胡说,柳长老与子鉴同门同宗,怎会互相残杀!”
青藤看到孟霁阳就十分讨厌,他明明在听到胡子鉴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就十分开心,还非要再度掩盖,露出这幅假惺惺的模样。
青藤半点面子也不给他,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小球球,装作天真懵懂的说道。
“怎么不会,平阳派掌门下令的话,柳霁风也不敢不服从命令吧?
他可是追杀了胡子鉴很久呢,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啧啧啧,你们平阳派,都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吗?”
青藤说的话令孟霁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身后又有仓衡给她做靠山,他与她计较不得。
孟霁阳暗道这个小姑娘牙口厉害,心觉再追究下去也只是徒劳,保不准还会说漏出更多门派的密辛,他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围在他身后的平阳派门人见状都将脑袋缩了回去,挥舞双手四下里开始驱赶凑热闹的人。
仓衡不由失笑,抬手揉了揉青藤的脑袋,低声说道。
“走吧。”
青藤回头瞥了一眼孟霁阳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随后她拉上仓衡的手掌,灿烂的笑道。
“嗯!”
闹了这样一出,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仓衡腰间的酒葫芦早已空空荡荡,他嘴中寂寞,干事就没了兴趣,随便绕了一圈便带着青藤回汝阳王府了。
青藤巴不得他早点回去,打着哈欠跟在他身后,打算到了小屋就睡他个三天三夜。
只是他们刚走到汝阳王府的大门口,就看到白阳萎靡不振的蹲在墙角。
他见仓衡与青藤回来,双眼突然一亮,跟只哈巴狗似的奔过来,一下子扑到仓衡身上,手脚并用的挂着,扯都扯不下来。
他拿脑袋蹭仓衡的胸口,委屈的撒娇道。
“你们去哪里了!出去玩都不带我!你偏心!”
仓衡被他吼的眉头一皱,直接拿脑袋撞他,将白阳撞的眼冒金星,一屁股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