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杏跟着花婆子说完,还不忘记点点头,便是她对这件事儿的确定。
花婆子哭嚎的脑袋直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啥的是啥意思,啥叫有二心了?”
李山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蠢货,眼睛注视着婆婆,
“娘,我的意思是,在老二敢偷钱,这是打算另立炉灶单过了。
这些年,老二不都是让干啥干啥吗,啥时候藏过私房钱?
就是娶了那么个知青,他就开始变坏了。
啥啥都听媳妇的,那林优优也是个能闹腾的,不然凭啥一大家子过日子,她就能拿走一半的钱?
娘,你说是不是没这个道理。
这个家是娘当家,啥时候轮到她一个外来的知青指手画脚的了。还有那老二,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估摸着,他现在都忘了谁是他娘了。
老二次偷钱,指定是那个搅家精的撺掇,不然老二指定是不敢。
娘,你这次可得坚定立场,咱们必须得报案。
得让他们把钱给吐出来,还得给他们两口子立规矩,长长记性。
都是一家人,凭啥咱们一大家子都进去了,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在外面活的滋润。
他们二房敢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
娘,难道说你以后,都要看着他们二房不受管,天天跟你炸翅?
再说了,咱家丢的那是钱呀,是娘你这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现在钱没了,拿啥给你大孙子买肉补营养呀?
你看看,你大孙就这几天,都瘦成啥样了?那双下壳子都没了。
娘,你不心疼吗?”
邱大宝就是这花婆子的软肋,给她大孙花多少钱,她都心甘情愿。
给旁人花一分钱,都跟要花婆子的命似的。
李山杏这也是拿捏住了花婆子的命脉。
花婆子坐在地上,思考了十分钟,甩了把鼻涕,抹在鞋底子上,站起身,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灰,就去公社报案了。
大队部有电话,花婆子却不知道有电话报警这种省事儿的操作。
还有一个便是省钱。这年头打电话接电话都是要花钱的,听说那打电话一分钟就好些钱呢。
花婆子怎么舍得?于是,甩开腿直奔公社。
上次被狼狈地从医院给带走了,在局子里蹲了一周的时间,整个人都馊了,到家了还没等她换洗一下,就发现钱丢了。
在地上又是一顿打滚儿,现在整个人要多邋遢就多邋遢。
知道的是下面公社的社员,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儿来的难民呢。
才一进公安大队,弄得民警们还以为哪儿来的疯婆子呢。
尽管这人是早上才放出去的。
早上出去的时候,虽然头发跟脸啥的油乎乎的,可至少身上没那么多土呀。
现在灰突突的不说,还皱巴巴的,比那酸菜缸里捞出来的老酸菜都难看。
等花婆子说完来意,她要报案,说是丢了530块,这可是大案子。
做笔录的民警仔细瞅了花婆子几眼,又看了看地址跟姓名,
“你是那孙子把堂妹给打进医院的邱大宝的奶奶?”
花婆子的表情一僵,哆嗦着嘴唇道,“是的,我是邱大宝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