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回到原来的工地上班去,时间也不是很早到,工地老板对民工的安排是谁先到由谁先挑选最好的床铺去。因此,云勤也只能找一个靠近厕所位置的宿舍住下来。这样,室内臭气和臭虫就特别多,云勤没有准备蚊帐好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他带的钱又不多,舍不得拿出来购买一床蚊帐,而蚊子就像轰炸机一样围着他进攻叮咬。工友就说,云勤,你怎么不去买一顶蚊帐来呢,这蚊帐也不是很贵的,云勤就说过几天一定会去购买的,现在可没时间。有要好工友就让云勤钻到自己床上来睡,又因床铺太小,反而把工友也搞得一夜没有睡好,云勤只得又自己单独去睡。
到三月清明,许多工友都回家祭祖扫墓去,云勤因为舍不得路费就没有回家。许志国觉得云勤清明节都不回家祭祖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借口路费贵完全是废话。但天高皇帝远,他也拿云勤没有办法,只去一信骂儿子不孝顺。
村子里在清明过后有人陆续出来打工,他们就找许志国要云勤的地址。许志国不给,说自己也不知道云勤的详细地址。有人又偷偷问金小菊要。小菊就把云勤的地址给了村子里的这几个人。他们果然在某一天就过去找云勤去了。云勤见是自己同一个村的,面子上抹不开,就找工地领导去求情。工地领导就把这些人全留下来,安排他们干一些最重最苦的活。
村子过来的民工开始觉得自己有活干就很感激许云勤的,但渐渐地就觉得云勤在坑他们的了。从这里觉得很委屈的人是一个平时在家里就不是很吃苦耐劳而肯干的人,他叫胡福。他在干活时经常偷懒,被工地工头克扣了几次工资,于是他就开始挑拨同村子的人,说云勤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还搞不定工地这些人,如果不是人品有问题,就是他偷懒得罪过工地上的领导,我们跟着他干肯定也会被别人歧视的,还不如直接找别处去干活来得痛快自在。村子里其他人觉得即使要去别的工地上去打工也没有那么容易的,至少也要同云勤商量一下,他在这里人头熟,我们不同他商量同谁商量去?
胡福对提意见的人很是不屑:“你这么喜欢依赖云勤,你可以留下来,如果我们在工地都是做最苦最累的活,又拿与别人相同的工资,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去干。我看云勤也没有什么本事,他如果有本事怎么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摆不平呢?”有人觉得胡福说得有理,有的觉得他太在乎自己的付出了,这人倒觉得先去了解一下其他工地上的实际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否则,这里工作辞退了,别的地方又一时找不到活儿就太不划算了。大家都觉得他讲得有些道理,等他们去问过了云勤,才知道到工地工作都是这样安排的,除非你有靠硬的本领能直接信任别的岗位上的工作。大家全都流了一身冷汗出来,如果真如云勤所说的那样,自己肯定不能辞职。这样一来,就会被丢了工作的事情打得措手不及。
胡福还是决定自己先出去碰碰运气,大家就都说他不肯吃苦受累光想轻松偷懒。胡福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不满,内心对这些人却耿耿于怀。他先向工地班头请了一天假,就跑出去外面。
许云勤开始不知道大家对他有意见,他热心帮他们去说情,领导才留他们下来,也是出于对云勤人品的认可。胡福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并没有多少收获,只得又痒痒地跟在别人后面上班下班。云勤因为是别组的小领导,虽然在同一个工地上干活,工作上也照顾不到自己的老乡,只有在下班之后过他们宿舍来说说话开开玩笑。自然大家也都关心云勤的生活,有人就提起方彩丽来,问他为什么不同方彩丽在一起。云勤就说,方彩丽在市区大酒店里工作,他们一直都分开来住,他时不时会进城与她碰面的。有人就提议他带老乡去看望一下方彩丽。云勤笑笑说,等有空一定带大家一块去。
胡福不死心,总觉得这个工地对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另眼相看。他又请假跑出去几回,工作没有着落但也打听到一个令人非常振奋的消息,就是在距离这个工地十公里的一个工地的大老板是他们自己的老乡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但还需要证实一下这个信息的真假。云勤这回也有些心动,觉得与其替别人打工,还不如替自己老乡打工来得踏实。为保险起见,他让另外的两个人又请假出去打听这些情况。
两个老乡打听回来说,这件事千真万确,他们还打听到这个老板的名字,叫吴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