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铃响。

林知熠停笔站起身，等待监考老师将试卷收走，当老师将试卷密封好拿出考场后，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唯独方才在考场抖了一下的女生是例外，她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胳膊下，肩膀耸动着。

林知熠将东西拿在手里，路过她的位置时，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打扰她，将一包纸放在她桌上然后径直离开。

外面的阳光很温暖，只是这片区域被建筑物遮挡，需要往前走才能照射到阳光。

当她踏出考场外时，不出意外地看见结束考试的学生脸色都很难看，气氛凝重，三五个在一起议论。

“为什么今年的题这么难？”

“呜呜呜，我今年已经......高三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没戏了，回去准备高考吧。”

其实对于一部分走竞赛这条路子的学生而言，他们花了很多年来准备竞赛，平时早就放弃了其他学科，现在说要开始准备高考，又谈何容易呢。

另一方面，竞赛于他们而言也是冲击最高学府的捷径，对普通学子来说985，211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但对他们而言、对他们的家长而言，这无疑是失败的，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考生走出了考场和朋友哭成一片，到处哀鸿遍野，林知熠环视一圈，这次的考试的确比往年难度高了不止一点。

不过林知熠大概能懂出题人的想法，因为数学是一件极为依靠天赋的学科，如果考生依靠刷题将自己刷到决赛才被淘汰，这样一来不是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嘛。

早认清早准备。

“白哲圣，你最后一题怎么做的？”教室门口有人朝里面说话。

白哲圣依旧背着单肩包，从考场出来，表情依旧轻松，他淡淡地开口，“那道题我用的是逆推法，不过还用到了另一个原理。”

说着，他开始解释他的解题思路，同伴周开认真的听着，不时随着讲解点点头，直到白哲圣讲完后他才恍然大悟。

下一秒就是满脸的懊恼，“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刚看了网上给出的答案，我估计省队是没戏了。”

听到周开言语中沮丧的话，白哲圣虽然不会安慰，但是会根据事实来分析，“也不一定，如果你一试能拿到90分，二试前面2道题作对了，也是有可能的。”

周开苦涩地哈哈一笑，“希望吧，希望老师给我分。”

不过他进入省队的概率虽然不保险，但省一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

白哲圣也知道周开的情况，所以没有多说，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林知熠，白哲圣眼中闪过意外，没想到能在联赛看见她。

“你看那是谁？”旁边的周开指着对面的人对白哲圣说。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白哲圣刚好也和对面的人视线对上，下一秒，白哲圣开口主动打招呼，“卢翰采，好久不见。”

眼前之人就是打算参加第四次竞赛的卢翰采，他俩之所以认识，还是在去年的冬令营和国集中，其实在前年的冬令营两人已经打过照面，白哲圣想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只怕去年的冬令营卢翰采也不会结识他。

“巧，白哲圣，周开。”卢翰采走过来，整个人瘦瘦高高，头戴连衣帽，半张脸都藏在宽大的帽子里。

听到大神和自己打招呼，周开脸上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德何能可以让大神记住自己，刚好方才正讨论最后一题，周开询问，“大神，你最后一道题也是用逆推法做出来的吗？”

“嗯，方法一是逆推法，不过方法二是其他方法。”卢翰采依旧没有表情。

不过这话让白哲圣眼眸微动为他侧目，而周开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这些人生下来就是来打击他们的，在他一点思绪都没有的时候，人家能给出两种解法，不愧是多次参加IMO的男神啊。

“你是用的那种方法？”白哲圣面露疑惑地开口，“我记得奥数经典书上没有这道题。”

其实在考场上他尝试着用第二种方法解答，但只能摸到一点点头绪，不过他有想着以头脑的思路去解答，但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