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惊雷。

大臣们觉得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这次击退了魏军，和勤王，曦王功不可没，外面都传遍了他的英勇事迹。

尤其民间的学子们对他很是推崇。

意料之外是，怎么这么巧！就在陛下病了的时候，而且皇宫里外都换了人，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立储需谨慎。”太后道，“曦王虽然立有大功，但生母不详，有失正统。况且，陛下如今神志不清，起码等他能说话再立不迟。”

其他后妃纷纷附和，尤其有子嗣的。

老太傅道：“这圣旨便是在陛下神志清醒的时候立下的。”

太后：“谁知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哀家——”

忽然，她看见曦王手中的令牌晃了一下，那黑沉沉的光，刺痛她的眼，竟让她噎了一噎。

这时，老太傅看向陛下，“陛下你点个头可以么？”

庆显帝想要摇头，但是这时，他看见赫连聿手中的令牌晃了晃。其实，岂止是令牌，自己有太多的把柄捏在这个逆子的手里了。

老太傅见皇上没反对，便摊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懋隆国本，延绵宗社，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必立元储。朕得孝纯皇后王氏所出，嫡子赫连聿，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朕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庆显十八年四月二十日，立赫连聿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正万年之统，安四海之心。

钦此。”

话音一落，朝堂惊愕。

这次惊的是，曦王竟然是先皇后王氏之子！

那就是嫡子啊。

因为当年皇上并没有废后。

虽然有些人早有怀疑他是王氏所出，但陛下一日没公布，就不确定。

如今确定了，真的是嫡子。

太后脸色一白，“王氏被打入冷宫，也未曾传出有孕，曦王如何就是王氏之子？”

如果是，如果真的是……太后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是回来报仇的。

“太后可还认得这个人？”赫连聿看向正在被带进来的嬷嬷。

太后一看，几欲倒下，“你，你竟然还活着。”

赫连聿：“正是陛下让谢督主找回来的。”

谢清莲拱手道：“是，卑职幸不辱使命。”

庆显帝看着那嬷嬷，又一次发出嗬嗬的声音，可这次，眼泪流了下来。

他想到王氏当年受过的苦，想到他们曾恩爱结发，可后来华阳一次次倒在他怀里，他鬼迷心窍似的，忘了曾经的诺言。直到王氏死了，才醒悟过来，自己是爱她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罢了罢了，自己欠他们母子的，拿去吧，都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