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虽已经碰了酒杯,聂风却没有急着喝下去。
“翁晓,若是我早点收心,对一个姑娘表明心迹,是不是也有成算?”
翁晓晓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在说她?否则怎会这时候提起来呢?
凤姑一直提醒她,她都觉得聂风看不上她的这点姿色,却忽略了她的特别之处对男子的吸引力。
“先生会为了一棵大树放弃整片森林吗?”翁晓晓反问道。
聂风笑了两声,却肃穆了神色,“不同阶段,人的需求是不同的。以前爱美色,可见识了那么多,现在才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如守着一个人过得舒坦。”
人家有玩乐的资本,想玩就玩,想从良就从良,翁晓晓没立场评说什么。
可是她有精神洁癖,受不了这样的男子。
相爱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相处却需要付出。她认可的爱情可不是昙花一现的欢爱。
“想要什么必然得付出什么。先生可还有真心?可愿一心对人?”
这话说得有些太过直白,也有些无礼。
聂风无奈笑笑,他的确做不出少年纯情的样子,但若成了家,也必定会好好爱自己的妻子。
只是一个风流浪子的话谁相信?起码眼前之人不会信,即便信,也放不下过往吧!
她说得清楚明白。
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没必要把话说透,再见就尴尬了。
聂风转了下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说透,翁晓晓乐的装迷糊。
聂风那种成熟大叔型,斯文儒雅,外表还很能唬人,是很多小姑娘喜欢的款,但即便翁晓晓没有婚约,没有林常青,她也不喜欢这类人。
不提身份地位,仅阅历、认知就是不对等的。
单纯的受助,回馈的也只有感激。两个人没有共识,怎么交流?怎么过三餐四季的平淡生活?
跳过这个话题,翁晓晓便知道聂风放过了他自己,也放过了她。
往往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可真正有智慧的人,都是要先跟自己和解,再跟他人友好相处的。
做起来并不容易。
过了这个坎儿,翁晓晓二人聊得随意起来,倒有了几分朋友相处的意思。
这餐饭最终也算吃得宾主尽欢了。
……
家里有凤姑、裴钧和秋月打理着,过年的诸事都已经安排地妥妥当当。
两处庄子里,上至老人,下到孩童,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分了十文过年钱。
对于寻常人家,这些不算少了,更何况,大多数的东家可不会给佃户发什么节礼,谁会嫌钱多?
二十九,翁晓晓咸鱼了一天,因为来了葵水,连锻炼都省了,整日未出门。
大年三十,翁晓晓要负责写春联,才离开了温暖的卧室。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门,加上各屋的房门,算下来需要十几副,还有送给街坊邻居的,翁晓晓忙了一上午。
剩下的装点,她只需要站在那里指挥两句就成了。
一家人喜气洋洋地迎来了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