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勃然大怒,一脚踹到他肩上,张口斥骂:“爷要你这奴才有何用?”
苏培盛在地上滚一圈又赶紧爬起来跪好,慌忙告罪。屋里屋外的人也都跪了一地。
胤禛疾言遽色的叫他闭了嘴,一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遏制火气。
他这些日子不理会胡亦安,初始只是单纯的想冷冷她,让她自查己身,认知错误。可后来,当那双明亮蕴情的眼睛湮灭了光彩只留下木然的神情不断闪现在他脑海,他慢慢开始心虚气燥,脾气暴虐,就遏制自己不去看她。
当时明明不知不觉间已经要走到落梅院了,却又裹足不前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怔怔在路口徘徊了近一刻钟,后来碰上了宋氏就顺势在她的企盼下随她而去。再后来就不敢去看她了,连问起她的次数都少了。
直到今天他才发觉,他控制了自己的脚步不去看她,控制了自己的嘴不是问她,可她却一直存在自己周围。
他每天会望着她绘的图出神,会闻着她制的香安枕,瓶里的插花是仿照她先前留下的样子更换的,他腰上佩戴的是她送的唯一的荷包。他的后寝殿、书房到处都有她的影子。
原来他已然把她放在了心上而不自知!
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苏培盛见主子爷出去了,也赶紧带着人跟了上去。
胡亦安演戏向来要求身心投入,为了塑造逼真的效果,从几天前就开始发起了低烧。估摸着四爷今明两天会过来就时刻用神识关注着落梅院路口的景象。
所以四爷进入落梅院时就听到屋里凄厉的叫喊怒骂声。
“……主子突然起了高烧,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府医啊……”
和顺惊慌失措的要往外跑,又突然想到什么,颤颤巍巍说道:“我……我出不去……二门……”
灵言破口大骂:“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不会去求福晋,她要是拦着你就死命的磕头,我就不相信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磕死,看着主子被烧死……快去啊……灵巧,再拿床被子……这些黑心的东西不逼死格格他们是不甘心呢……”
胤禛听着只觉手脚冰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大步向屋里走去和慌忙跑出来的和顺撞个正着。
和顺一见四爷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痛哭流涕的跪下磕头求救:“主子爷……主子爷……求您把府医叫来吧,格格……格格快不行了……”
胤禛怒不可遏的一脚把他踢开,斥骂:“混账东西竟敢诅咒主子,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又狠戾的瞪向的苏培盛,“还不去叫府医过来……”
“奴才这就让人去……就让人去……”说着推了把身边的太监,骂道:“不经心的东西,还不快去。”
胤禛见人跑了出去才匆匆进了卧房,见两个丫头正手忙脚乱的换洗着额头上的帕子,见他走了进来红着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