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后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如今政局动荡,您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慕容轩穿好衣服,转看向夜梦仙道:“这话,仙仙该跟自己说的。”
“我?我昏迷是体质缘故。”
“是吗?那这是什么?”
夜梦仙看着慕容轩手里的药瓶道:“我五感远超常人,偶尔需要吃点抑制的药会让自己舒服些,吃一两颗不会有副作用的。”
“一两颗?”
慕容轩摇了摇药瓶,瓶里回荡着颗粒碰撞的声音:“赤鸠说你这趟暗都之行,可是吃了至少七八颗,就算是吃糖果也不能一天吃这么多吧?”
夜梦仙心虚地看向其余地方道:“我没想到去了黑市以后,还会去暗斗场,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颗。”
慕容轩:“所谓的抑制就是麻醉,因为你的身体不适应暗都环境,所以本能地需要麻痹身体的药物。”
“仙仙应当知晓,这类药吃多了,对身体危害可不是一两天可以弥补的,况且绝脉体质本就忌讳服用药物。”
“令尊对医药一道并无涉足,基于对你的信任,才没让人检查你的这些药瓶吧。”
“仙仙现在的情况,可是有违令尊的初衷。”
慕容轩将药瓶放在桌上道:“你所携带的药我都一一检查过了,仅给你留下防身用的毒药。”
“疑似可以自服的药统统没收,我会帮你转交给令尊的。”
夜梦仙酝酿了好一会,最终妥协道:“殿下可以不把此事告诉家父吗?”
“我不说,赤鸠也会禀告令尊吧?”
夜梦仙手指绞在身前道:“赤鸠这两天都会跟我在老君观的,等回家以后就是追月庆典了,父亲定然公事繁忙,等他得空听赤鸠回报此事,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母亲去了南山,无暇管我;外公最多训我几句,不会没收药瓶。”
慕容轩对上小兔子请求的目光,思忖片刻道:“我若是帮你隐瞒,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夜梦仙囧了,原来少年时候的轩帝这么斤斤计较的吗?
她之前也欠了他几次恩情,再加一次也没什么的吧?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吗?”
慕容轩弯腰俯身,手指如勾地穿过她的发丝道:“这发绳曾经被我偶然捡到,甚是合心意,如今物归原主。”
“我便想厚着脸向主人讨要,不知仙仙能否将它赠与我呢?”
“?!”
如果把发绳送给慕容轩的话,不就相当于他是她的有缘人吗?!
夜梦仙的心魔和梦魇都因前世轩帝之死而起,如今他本人就在面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追月节又被称为姻缘节,习俗是女子以红线亲手编制饰品,赠予檀郎以求圆满姻缘。
她把发绳送给他的话,算是表白了吧?
虽然百花宫宴上,夜梦仙就当众说过倾慕,但是说归说,这发绳意义特殊。
若是真送了,他也收下了,那也就相当于定情信物了吧?
不过,夜梦仙瞧着慕容轩这般眼神清澈,神态坦然磊落的样子:他应该不知道发绳是她编的,以为只是寻常发绳吧。
仅仅是因为看上眼了,所以才顺势跟她讨要吗?也可能是他随便找的借口,打算帮她隐瞒的台阶下?
夜梦仙的心情有些复杂,最终摒弃幻想,面对现实道:“这发绳上原还有六颗佛玉紫檀珠,殿下可知因何而碎?”
慕容轩:“许是被谁捏碎了,用作临时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