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留画说完昨晚的情况,时夕弦问道:“留丹房中昨日陪的谁?”
冯娇娇答:“是百里将军。”
“哦?”时夕弦颇有意思的应了声,“倒是有意思,一个连通房丫鬟都不曾有的人,怎的还会来这种地方?”
冯娇娇答道:“这个将军不近女色的名声奴婢也是听过,当时见他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只是那将军的脸色好像不大情愿。”
“他跟何人一起来的?”
“百里将军是和礼部尚书一起来的,这个孙耀是坊内的常客,一直是留青作陪。”
礼部尚书孙耀一直和百里丰烨交好,这事一想便知是何人所为,只是没想到百里丰烨会叫他这个最得宠的儿子来,这点倒是让时夕弦有些意外。
只听冯娇娇继续道:“孙耀前几日就递来消息,要我昨晚把留丹留着,说要陪个贵客,当时我还在纳闷会是谁,没想到是这个将军……只是那百里将军并未在此过夜,丑时三刻便走了。”
“既是不情愿来,为何又要点名留丹?”
“听那孙耀说了一嘴,说是将军性子太闷,想找个活跃点的陪着,这十个里面,就属留丹的性子最辣。”
“百里景煜前后待了多久?”
“前后待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孙耀呢?”
“孙耀是寅时一刻走的。”
杀人的方法有千百种,偏偏选了最愚蠢的一种下yao,留下这个蛛丝马迹又是为何?即便是栽赃,也应当换别人来才是,叫他这个从来不近女色的儿子来,太明显了,稍微一查便能查得到。
时夕弦思索着。
姜朝歌嘴里塞满了甜腻腻的龙须酥,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么***,娇娘***清*?”
“夫人在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清。”
“馋猫。”时夕弦放下思绪,笑着给姜朝歌擦了擦嘴,继而回答冯娇娇的疑惑,“夫人问这么多的人,你是怎么记得清楚的。”
姜朝歌连连点头:“这都能听清,大人真是神了。”
时夕弦递上一杯水给姜朝歌润润唇,他也不知为何,就是知道姜朝歌会说什么。
“回夫人,因坊内的头牌伺候的都是些贵胄,我们自然要比一般人更加注意一些。他们来坊的时间,走的时间,甚至是当日穿的衣物鞋袜,吃穿用行,坊内都会有专人做记录,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说起这个,姜朝歌瞬间就来了兴趣,她匆匆喝了口水,朝冯娇娇伸出双手,道:“那大人每次来的时候可都有记载?给我看看。”
这下可把冯娇娇吓坏了:“夫人,这可开不得玩笑,谁敢去记大人的事?再说大人平日都是和老板娘一起来的,身边除了伺候的伶人,大人从未叫过坊内的人作陪。”
闻言,时夕弦皱了皱眉,突然出声打断:“娇娘,你去把坊内的账本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