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径直去往宫中,南宫峰若先去了一趟沁阳公主府。
“沁阳公主。”南宫峰若礼道。
此时前来,南宫茹自是知晓他要做什么。
“芷儿一身公主脾性,虽是惹人厌恶但她毕竟是皇族公主。”
“你,悠着点。”
南宫峰若点头,随着她前往押着南宫芷的房间。
房中寂静,南宫芷靠在墙角呆着,满心忧愁。
忽的一丝光亮照进,南宫芷遮了遮光线望向门口,光亮中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堂……兄?”
南宫峰若无视她,对着南宫茹一礼道:“多谢沁阳公主,可否容在下与六公主独自谈谈?”
南宫茹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房中之人便退了出去,让人将门开着,守在旁边。
此时房中仅两人四目相对,寂静得可怕。
“六公主,”南宫峰若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一丝怒意,“可是闹够了?”
他慢慢逼近她,眸间杀意让她心中惊恐,不得不起身退了又退。
“堂兄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六公主,你不能伤我。”
“六公主可还记着冬猎之时我与你说过的话?”南宫峰若站在离她三米远处,怒视着她。
“本……本公主并非有意打他们,是萧祁的错。”
“是吗?”
南宫芷猛点头,此时房中仅仅二人,而且这是在沁阳公主府,他若是想杀了她也未尝不可。
她内心对他眸间杀意的恐惧已达到了极点,完全忘了她所心悦的那人到底是何模样。
“错?表兄唯一的错处就是没将你当场逼供出来扔在外人面前遭尽唾骂,还让你伤了舅母。”
南宫峰若再次逼近她,“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我舅母。”
南宫芷往后退去,退无可退之时只得贴在墙边处呼喊救命。
“救命?六公主为何认为我会想要你的命?”他拔出手中剑,缓缓靠近她。
被这一人一剑吓得满心惊恐,南宫芷吓得哆嗦,眼泪不自主地一滴一滴往下落,“我……我错了,堂兄。我以后会尽力服侍婆姑的,我不会在闹了。”
见他依旧不停,拿着剑的手开始逼近她,南宫芷面色惨白,大声呼救,门外之人皆当没听见。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与你说过莫再心存侥幸伤我将军府、萧府一人,你可还记得?”南宫峰若一怒吼,径直将剑插向她,却未伤她分毫,径直入了她身后的白墙。
他满眼杀意凑近她惊惧万分的双眼,道:“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不是你该觊觎的,将军府与萧府也不是你该毁的地方,记住今日的教训,若再有下次伤他们一分一毫,管你是否公主身份,我南宫峰若就是以命偿命也要让这剑见见血。”
南宫芷哭嚎着趴在地上,双腿皆软,回想着他满是戾气的双眼顿时哭得喘不过气来,只是一颤一颤地抖着。
效果已成,将剑怒拔出来,南宫峰若收敛眸间杀意,退至门口,“六公主心有愧疚,愿闭门思过半月,莫辜负六公主一番悔心。”
“是。”
门一关上南宫芷便软瘫在地,暗暗后悔自己为何要听易颖的话用这种方式来逼,如今这人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声以待之人,若是父皇知晓必也不会再护着了……
南宫茹在角门处等着他走来,“经这一番吓,凭她本就不大的胆子必是不敢再多生事端了。”
“最好如此。”南宫峰若将剑入鞘,又拱手道:“多谢沁阳公主昨日之举。”
南宫茹摇了摇头,又问道:“现在可是要入宫?”
“此事不能让萧府担下罪名,既然是她干的就得让她自己承担后果,也绝了指使之人的意图。”南宫峰若细道。
南宫茹点头,“去吧,与父皇好好说说。”
南宫峰若一礼,往宫中而去。
南宫政依旧待在御书房内,只是今日南宫彦也在,陪着南宫政批改奏折。
“陛下,太子。”南宫峰若行了一礼,又抬头看向二人。
“你怎来了?有事要禀?”
南宫峰若点头。
“国事家事?”
看来他也听闻此事了。
南宫峰若微微低头,“都有。”
南宫政放下手中笔墨,扭头对着南宫彦道:“国事可听,家事不必掺和,你先回宫吧,此事父皇来做决断。”
“是。”南宫彦起身,“那彦儿就不打扰父皇与将军议事了。”
将人都招呼出去,南宫政沉了眉间肃色,“怎么说?”
“臣敢问,陛下知晓多少?”
南宫政睨了他一眼,继续看奏折,“不多,萧祁的色胆,芷儿的鲁莽。”
“那陛下作何想?”
“小儿小女的矛盾,闹一闹就过去了,若萧祁真是有胆子,那……”南宫政顿了会儿,复又看向他,“成全他。”
南宫峰若也看向他,却未读出一分怪意,也未有一丝波动。
可他们心里清楚,萧祁若是真的明目张胆养了青楼侍妾,丢的不仅仅是萧府的脸,毁的也是南宫一族的名声,堂堂一国公主,却被驸马挑衅至此,饶是南宫政那心里容不得一丝不满的性子,定会迁怒整个萧府,或许连将军府都会连坐。
而如今,他只听闻了未到半分的真相,以他的性子却未着急下手,而是等着他来。
他在等他来说清楚,也在等他的态度。
“那陛下可要听臣诉说这真相?”
沉默半晌,南宫政依旧看着他,眉间肃色却渐渐降了下来。
“不必,朕还没那么迂腐愚蠢,就算萧祁真真想养侍妾来打南宫一族的脸,萧阳也不会纵容他。此事,朕知道是芷儿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