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涧细细地看了整个金库之内,没有一丝损毁撬动,加之张逸所说,门锁亦是没有受到一丝破损,洛涧问道:“这金库钥匙,你是从何处拿到的?”
张逸道:“掌柜的尸体上。”
洛涧道:“劫风窃雪没有拿去?还是拿了之后又还了回去?”
张逸道:“不知,我们来的时候,金库的门锁是紧闭的,钥匙也是在掌柜的尸体上拿到,并没有被取走过的样子。”
门外一个惊讶的声音忽而响起:“口无遮拦的臭小子!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大理寺人,王六。
张逸呵斥道:“王六,不可无礼,洛公子是我请过来协助破案的。”
王六闻言不由得一脸惊讶。虽然昨日听到张逸说过没准还需要仰仗洛涧的帮助,却没想到才过了一日,就把这人给请回来了。心中对洛涧昨日那些词措虽还有些不快,不过还是赶紧抱了抱拳,道:“是属下失礼了。”
张逸道:“东西呢?”
王六道:“都在这里。”说罢,就把一些折本递给了张逸。
张逸接过后,又转递交给了洛涧。
洛涧翻开随意地看了一下,只见折本上将整个镇远钱庄的格局,死者都是死在何处,每个死者的身份,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洛涧翻阅完之后,却没见到有尸检的折本,问道:“没有尸检?”
张逸道:“仵作正在尸检,不过尸体是昨日才送回,时辰很赶。”
洛涧看着这折本,自言自语道:“天井院,前堂,金库,后堂,杂屋。”
众人看他苦思的样子,都不敢出言,怕惊扰了他的思绪。
张逸转身对王六道:“王六,你安排下去,帮我准备两辆马车,我跟这三位午后启程到宣城郡去。”
王六道:“宣城郡?大人,那镇远钱庄这案子该怎么办?”
张逸道:“这不正在查吗?要你那么多废话,赶紧安排去。”
王六道:“是,大人。”
午后时分,洛涧四人坐在马车上正赶着路,洛涧很不喜欢坐车,他宁愿骑马,甚至宁愿走路,但现在他却坐在马车上,因为张逸喜欢。
张逸宁愿坐车,甚至是坐人力轿子走长途远路,都不愿骑马。张逸骑艺不差,骑马的功夫甚至比起沙场征战的老练骑兵都丝毫不逊色,若非逼不得已,他是不会骑马的,他很喜欢自己是个文官的模样,哪怕只是装出来的。
幸好车子走得很稳,因为路很平坦。余杭郡是个枢纽,往临边城郡而去的官路大道,总是很平坦的。
安蠡笙自己独坐一车,甚是无聊,心中暗自叹道:早知道这般聊赖,便不顾他人男女有别的非议目光,硬让洛涧与自己同坐一车好了,至少还有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忽而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车后响起来:“小姐似乎很无聊?”
安蠡笙心中一惊,这声音听着并不是驾车的大理寺人,暗道竟然有人能在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摸到了车后,这份轻功岂止了得,惊道:“谁?!”
那人道:“小姐莫要惊讶声张,在下只是顺道来跟小姐以及小姐的朋友们打个提醒而已。”
安蠡笙道:“提醒什么?”
那人道:“提醒你们不用这么傻头傻脑地就要赶到宣城郡去!”
安蠡笙心中一惊,这人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车后,竟然还知道了自己一行的目的地,心中暗自警觉,捏着剑的手不由得更用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