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病,谁可以治?”
阮精山走在街上,步履蹒跚,即便是午时最热烈的阳光,也点不燃他的精气神。
他看到远处又有一对良人正在望海谈心,才子吟诗逗得姑娘掩嘴偷笑。
这一次阮精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像个迟暮老者,脑袋僵硬,不想思考任何。
之后的路程阮精山也能料想,自己走累了,饿了,就找家客栈,大笔花销钱财,以大鱼大肉填补心中缺失,然后回到家中当他的纨绔。
过个两三天又想起此事,继续发脾气,暴怒、消沉、无助如此循环。
直至如父亲那般,到了必须结婚成家之时,就随便找個娘子,在新娘鄙夷的眼神中,掏出自己的小精山。
无趣的人生!
阮精山脑中想着未来种种黑暗,他身形也慢慢走过看海的良人。
然后,两人的谈话传入他的耳中。
“庆郎,你说易大侠这等人物为何开个售卖土方的商铺啊?”
“我哪知道,倒是那南山医馆开业发的纸张上,介绍的土方作用当真夸张,要不是对方是易大侠,我早就撕了这纸张。”
“万一有用呢,庆郎你家娘亲不是身体不好吗,要不要去试试?”
“算了吧,土方医死人咋办,对方还是漕督大人都要好言相待的人物,不赔偿怎么办?纸张扔了吧,拿着也没用。”
这对良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又开始亲亲我我。
他们之前说的话,却让阮精山精神一震。
自家父亲其他不说,光说人际交际确实不差,与很多官员也非常熟络。
因此,关于易大侠的事,阮精山当然知道,且比这些百姓知道的更多。
这是个可以一对一击杀拜剑门门主的超级高手,在武林上即便排不到前十,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他的土方真的有用吗?
至于土方会不会把自己吃死......死了也好。
也是这时,一张白纸从阮精山身前飘过,正是刚才那庆郎扔出的。
白纸随着海风飘飞,时上时下,奔向远方,阮精山看着白纸越飞越远,他的牙齿也越咬越紧。
试试!
这道声音在心中响起,阮精山迈开步子,向白纸追去,从快步到小跑,最后变为大跑。
终于,在纸张快要飞向海边的那一刻,他抓住了它,这种极限的成功,让阮精山心情也舒缓几分。
“呼——”
长呼出一口气,阮精山就直接站在原地,低头开始浏览白纸上的内容,一排一排的看,看得格外认真。
即便他知道这种土方能治好自己的几率很小。
风寒,太阳病,湿气等反应症状被阮精山一一扫过,灼热的阳光将他晒得汗流浃背。
一滴滴汗水滴到白纸上,将字浸湿,随着汗越滴越多,阮精山的手也开始颤抖。
好像没有.......
然后,
他看到了最后一排的字。
[肝肾亏虚:腰酸腿疼,耳鸣耳聋,小便频,遗精早泄、阳痿不举。]
阮精山的目光死死盯住最后八个字,整个人开始颤抖,这和自己的症状一模一样!
原来这叫肝肾亏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