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言知予尚在睡梦之中,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入耳,搅得人不得安宁。
她烦躁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眉头不耐地皱紧。
外头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行为而阻隔半分,相反还愈来愈大。
不知是谁不满地轻“嘶”一声,而后是床因为大动作而摇晃的声音。
言知予茫然睁眼,只见对铺的武云懒散地坐在床上,一只手使劲地揉搓着眼睛。
“谁啊?到底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武云声音暴躁,满脸怒气。
周佳燕已经起身,站到了窗户后面,撩起窗帘正往下看。
言知予长发披散,像只无害的小兽爬到了床尾。“佳燕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周佳燕摇头,“倒是看见了两个女同志,一个年龄大些,背了一个包袱,一个年纪轻些,抱着个孩子,声音虽然很大,但说得是方言,听不大懂,倒像是探亲的样子,但咱们团里的男同志,有家属的都在身边了。”
她也很疑惑啊!
“好吧!” 言知予意兴阑珊。
听这动静,估计也睡不成了。
捂嘴打了个呵欠,又摇头醒了醒睡意,这才爬回了床头,理军大衣披上,缓缓下床。
小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两手捧上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后,捧着水杯闲适地走到了周佳燕身旁,也想一探究竟。
而下首,值班的同志等到领导的间隙,正无奈地和两人周旋着。
说来也时稀奇,这两人大早就过来,探头探脑往里看。
值班的同志和颜悦色问询两人到访的原因,年轻一点的女同志盛气凌人地说要找人,找的什么人也说不清楚。
多问两句就破口大骂,“我要知道是哪个狐狸精,我还用得着站在这里?”
不等人反应,她便嚷嚷开来,“我要找你们领导问问,你们文工团培养的都是什么人?”
小同志蹙眉,“同志,您消消气,您的问题我会向上反映。我们......” 不等他话说完,女人疾言厉色打断。
嘲讽十足地嗤笑一声,嚷得更大声。“消气?家都要被偷了叫我消气,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完,以一种都是一丘之貉的眼神盯着人,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格外不自在。
“算了,我和你一个看大门的说不清楚,我要见你们领导,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们都是什么作风!” 女人不耐烦地就要往里面挤。
她觉得自己是苦主,说话做事都有恃无恐。后面年长一些的同志倒是没开腔,但无论动作还是神情都表明她十分支持小辈的做法。
小同志有些无语,值个班就成看大门的了?
严格意义上说也对。他们站岗是为了警戒,为了安全。
但那口气,听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他哪能放行,于是就有了刚刚吵醒言知予等人的一幕。
一杯水下肚,言知予打着哈欠转身。
周佳燕放下窗帘,轻笑着出声,“还没清醒呢?”